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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介女兒身,要想入行伍只能假扮男子。”
她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溫度,凌小紀有些尷尬,不過是頭腦一熱隨意的一次發問,不曾想竟是這樣慘痛的經歷。
手突然被人握住,蕭諾抬眼,對上蘇淮年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她一個字一個字極認真地道:“阿諾,不要難過。”
夜晚的風溫柔中透著些涼,她認真看著蘇淮年嬌俏的眉眼,眼眶莫名有些熱,猛然抬頭看著天邊的月,那熱自眼眶直直傳到心臟,父母死後她顛沛流離,又刻意逼著自己習武,輾轉流離多年,她已經許久沒見過這樣的眼神。
蘇淮年溫熱的手小小的,彷彿一個手掌就能包起來。也許是身份的原因,她的手不似尋常姑娘嬌嫩,掌心和指腹皆有厚厚的老繭。
她回握住她的手,低頭溫柔地笑看著阿年,“好。”
旅途勞累,不多時就各自睡了。
夜裡風越發的涼,凌煜睡得不甚安穩,半夜突然醒來,月已至中天,遠遠的一輪倒映在湖面,遠處樹影幢幢,透著幾分寒意。
他下意識地去看不遠處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的人,她長長的頭髮鋪散在側,如同一副恣意的潑墨畫。整個人小小的,依偎在蕭諾身側睡得毫無知覺。許是冷,她將手腳縮起來,幾乎就要團成一個球。而她睡相顯然不大好,另帶著替換的灰色外衣只蓋了半邊身子。
鬼使神差的,他放輕了步子走到她身邊,將那外衣往上拉了拉,完整地蓋住她整個身子,手指不經意拂過她的臉頰,帶起一陣溫熱的觸感。
蘇淮年嚶嚀了一聲,毫無徵兆地翻了個身。凌煜猛地縮回手,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指尖瞧,剛蓋好的外衣隨著她翻身的動作又散落一旁,他顧不上這些,猛地起身走回自己睡的樹邊,緊緊盯著蘇淮年看。
她好像只是翻了個身而已。
凌煜鬆了口氣,自我厭棄地看了眼自己多管閒事的手,同時唾棄起蘇淮年的衣服來,灰撲撲又亂糟糟,真醜。
蘇淮年半夢半醒間,冷得直髮抖。身邊像是有個熱源,她下意識地靠近,往裡面縮了縮,不夠,再貼近一些,那熱源像是會動,自動自發環住了她,她這才覺得溫暖了,臉頰蹭了蹭那熱源柔軟的布料,再次沉入香甜的夢裡。
蕭諾卻被她蹭得睡不著了,阿年不知何時將頭埋進了自己懷裡,她只好用手虛虛將她環起來。許是感覺到了溫暖,她貼著自己的胸口蹭了蹭,舒服地睡過去了。昏暗的光線下,她嬌嫩軟滑的臉安靜純真,濃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小巧秀氣的鼻子,輕輕舒展開的不點而朱的唇。視線一路描摹而下,蕭諾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悶悶地撞擊著胸壁,心跳快得渾身發燙。
阿年,阿年。她在心裡喊著,似懂非懂的,胸口一陣熟悉而遙遠的愉悅。
“奸賊,看劍!”晨曦微露,眾人在凌小紀的夢話裡驚醒,他卻兀自睡得香甜。
凌煜起身理了衣服,走到凌小紀身邊喊了一聲,凌小紀翻了個身,吧唧著嘴繼續睡。
凌煜一把掀了他的薄被,伴隨著一陣齒關相撞的發抖聲,凌煜撓撓頭坐起來,見其他人已收拾完畢,面帶笑意看著他,仍有些迷茫,冷不丁一團黑色兜頭罩來,他慌忙接住,是自己隨身攜帶的薄被。
凌煜揹著手站在他身前,“啟程。”
凌小紀這才徹底醒了,一骨碌起身整理完畢,一行人向著上京的方向揚鞭而去。
辰時三刻,凌煜當先勒住韁繩,下了馬進了城。
烏月城是上京以外鄢國最大的城。此地距上京約五日的路程,一行人找了個早點鋪子吃過早餐,路上行人漸漸多起來,臨街的店鋪也依次開張,遠遠望去,一片繁華之景。
凌煜當先一路往前走,在一處成衣鋪門口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