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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不錯。&rdo;陳靖東點點頭：&ldo;再接再厲。&rdo;

&ldo;被蚊子咬了，哥你幫我撓撓。&rdo;小孩在桌子下直接把腳丫子伸到男人大腿上，老實不客氣的樣子：&ldo;家裡暖和連蚊子都出來了，反了天了。&rdo;

陳靖東不以為忤，低頭看看，少年白淨的腳踝那裡有個紅色的鼓包，伸手撓了撓：&ldo;這裡?&rdo;

&ldo;嗯。&rdo;方坤大力點頭，吃肉圓子吃的特別香：&ldo;哥，王老師幫我押的作文題目中了。我覺得王老師特厲害，就說了三個題目讓我重點找些例文參考，嘿，簡直神了!&rdo;

&ldo;以後不能這麼討巧了。&rdo;陳靖東嘴角抽了抽，一隻手在桌下幫小孩撓癢，一隻手在桌上吃飯，自然無比：&ldo;學習沒有投機取巧的捷徑，明白嗎?&rdo;

&ldo;知道了老母親，&rdo;方坤扮個鬼臉，輕鬆自在：&ldo;哎哥，有時候我想，你要是我爸就好了。不過也不行，也不好。&rdo;

小孩說的亂糟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那兒傻乎乎的嘿嘿笑。

電話來的特別突兀。

方坤不認識那個號碼，可是來電顯示上的地名他熟悉。

看著小孩不接電話，一剎那臉色變的難看，陳靖東忍不住探頭去瞧：&ldo;怎麼了?&rdo;

r市。

&ldo;你爸?&rdo;陳靖東挑眉：&ldo;幹嘛不接?&rdo;

&ldo;煩他。&rdo;方坤語氣平平：&ldo;他找我從來沒好事。&rdo;

&ldo;怎麼說話呢，&rdo;陳靖東沒多想，抬了抬下巴接近於命令：&ldo;接電話。&rdo;

吸了吸鼻子，再怎麼不情願，方坤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方偉的大嗓門在安靜的房間裡異常清晰：&ldo;方坤，我跟你姑說過了，這學期你轉回來這邊讀書，家裡事情多，你得幫著照顧弟弟。&rdo;

方坤一下炸了，語氣特別沖：&ldo;憑什麼!&rdo;

&ldo;憑你是我兒子!&rdo;方偉比他喊的更響：&ldo;你個小兔崽子長脾氣了是吧?跟你老子嗷嗷喊?我說回來就回來!少他媽廢話!&rdo;

&ldo;我不回去!&rdo;方坤氣的身體都抖了起來：&ldo;我在這邊上學上的好好的，你憑什麼讓我轉回去?&rdo;

方偉嗤笑一聲：&ldo;哦對，我聽你姑說了，陳家他們幫襯著你轉到了個好學校是吧?方坤不是我說你，你是讀書那塊料嗎?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趁早拉倒吧，你回這邊來，能上學就跟著，實在跟不上就別唸了，我在港口包了車接活正好也忙不過來。&rdo;

陳靖東壓根想不到方偉會這樣看待方坤。

&ldo;你上次不是說再也不管我，就當我死了嗎?&rdo;方坤哭了，眼淚無聲的滑下臉頰：&ldo;那你就當我死了啊，還找我幹嘛!我是不是學習那塊料不用你管。&rdo;

方偉訕訕的：&ldo;唉你個小b崽子還記仇了?兒子跟老子哪兒那麼多仇?都是氣頭上的話。兒子，爸這次認真想過了，以後咱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我現在幹這個活兒特別賺錢，一個月能賺一兩萬，港務局大單位，結帳也痛快……&rdo;

原本房間裡蕩漾的笑聲，愉快的氣氛全沒了。

不知道方坤什麼時候掛的電話。陳靖東伸手習慣的去摸煙，真的摸到口袋裡的煙盒，反而拿不出來了，就那麼僵在那裡，看著滿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