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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還是在學校。
“在電話亭。”
“怎麼啦,如真?”
“黃立言還在嗎?”
“哦,你找他?他女兒找他有事,他回曼哈頓了。”
“那正好。你有沒有興趣出來喝杯咖啡,我同若愚鬧得不開心,跑出來了,來陪我喝一杯咖啡,有時間嗎?”
“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我下午做了個鳳梨蛋糕,半個給他帶走了,還有半個正想晚上給你送過去,記得你說過你們老二有甜牙。不如你現在過來,我煮一壺法國巧克力咖啡,我們享受一下。”
她躊躇了一下:“方便嗎?”
“唉,你怎麼啦?到現在還不知道我?我從不會虛情假意,不方便會要你來嗎?快,我等你。”
次英搬到柏斯將近兩個月,如真既是地主,又是朋友,更成了同事,當然義不容辭,幫了很多忙:買傢俱,找地毯,帶她去各種商店購買廚廁用具,介紹醫生,熟悉菜市場及百貨公司,兩人時常在一起。正好,次英的女兒妞妞夏天來母親處,她十二歲,長得像父親,個子很高大,又正當發育初期,一個身軀及四肢都擺不平似的笨拙樣子。母親的家又換了新地方,一切都陌生,所以整天繃著張臉,同母親進行沉默的抗議。次英拿她沒法,倒是如真常來接她回家同志純姐弟玩。幸好志綏還沒到看見小女生就躲開的年齡,加上生性隨和,又因父親偏愛志純,所以對姐姐生恨,見了妞妞,自然格外友好。志純與妞妞同歲,到了對小男生髮生了興趣的年齡,在一起玩過幾次,就會嘁嘁促促地講悄悄話,不放她回家。
在交往之後(4)
妞妞先是不肯來如真家,慢慢地肯來了,也是來了就走,慢慢地就不肯走了,慢慢地就溜去李家過夜。倒是一舉兩得,既幫了次英的忙,又解開了志純姐弟的死結。次英為了答謝如真各種支援,已給李若愚燒了好幾頓可口的晚餐。
一來一往,次英與如真之間的友情就逐漸加深了。
如真進門,就聞到蛋糕的香味,她跟次英到廚房。廚房頗寬敞,所以在靠牆處放了張小方桌,平時一日三餐就在廚房吃。
“隨便坐,如真。兩個小傢伙呢,在家?”
她坐下,次英即端了杯熱騰騰香噴噴的咖啡放在她面前:“一匙糖,幾滴低脂牛奶,已加好了。”
“都在家,等著李若愚帶他們去鄰城看網球賽。”姐弟兩人夏天閒著,如真就把他們送到城裡的網球俱樂部去學。六個星期下來不但小有成績,而且有了癮,喜歡去附近小城看非職業性的球賽。如真與李若愚約法三章,平時去上球課,都由如真接送,週末看球賽,由父親帶去。
次英切了兩塊蛋糕,又給自己加了咖啡,在她對面坐下,先對她瞄了一眼說:“這次是為了什麼事?”
如真嚐了口蛋糕,真糯軟,又不甜膩,對她讚賞地點點頭:“你真是樣樣都來得,中餐西點,沒一次令人失望過,實在佩服你!”
“算了算了。這真是雕蟲小技,只要誰有耐心去學,沒有做不好的。我不是同你說過,惟一能令我身心鬆散的,就是下廚房弄幾個菜,烤蛋糕做點心。看樣子你是餓了,喏,把我這塊也拿去吃,那邊還有。”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接下去問:“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問的。”
“哦。”她見次英點了煙,還送了枝給她,她接了,點了,吸了,煙又由口腔遁出。她是個沒煙癮的吸菸者,文章寫不出來時,吸枝煙,朋友坐在一起喝咖啡閒聊時,吸枝煙,明月夜,獨坐後院,感到造物的奇妙及自身的渺小與微不足道,感慨之餘,吸枝煙。但這種情況畢竟少。雜事纏身,少有機會寫文章,生活忙碌,鮮有機會與朋友共享悠閒,明月之夜,有幾個明月之夜,她能征服一日疲累之後的睡眠而出來賞月?所以她極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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