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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系裡請秘書,當然要我們兩人都滿意才用。你不參加,我也不好決定。”
如真說:“好,我儘量來,明天見。”
七
學期快結束時,有一天在學校,如真忽然接到尚必宏的電話。自從次英搬到柏斯之後,尚必宏來參加過一次聚會,那以後如真去過幾次曼哈頓,都是一家人開車下去,不是買中國食品,就是探友,她獨自去過一兩次,也都是到次英的公寓,幫忙辦理有關係裡的事務,例如安排學生去中國城參觀,或接洽雜技團來表演等等,忙得都沒機會給尚打電話。偶爾想起,覺得該與他聯絡,但身邊事情多,天天拖延,倒已快一年了。
她當然有點意外,也有點高興,說:“呀!好久不見,你都好吧?”
“如真,怎麼一點資訊都沒有?我有時不免後悔,把次英介紹到你們學校去,這下子有個談得來的同事,把我都忘掉了吧,次英也沒同我聯絡,她有事有人,無事無人,我真想打電話去說她一頓。”
如真撲哧一聲笑起來:“哎唷,原來是把我們的尚大教授冷落了!罪該萬死!說真的,次英來了之後,系裡十分熱鬧,增加了不少活動,比以前忙多了。但我們時常談到你,說哪天要去看你,或是天氣較暖一點的話,請你上來玩。”
“聽你的口氣,好像你們合作頗愉快,我也高興。段次英是個能幹人,只要她把心思放下去,她是可以做得很出色的。但能幹的人有個通病,對人的要求也比較高,你在學界,是客串性質,與她不同。我一直擔心如次英對你要求過高,你會應付不了。你們之間,沒什麼事吧?”
通電話的一大缺點,是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有時可以從說話語調中揣摸對方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但到底無法洞悉。尚必宏最後兩句話,如真不知它帶多少好奇,還是純是關心,所以她稍一思索,才說:“到現在為止,好像還不錯。但凡兩人之間,沒有利害關係的,應該可以相安無事吧。你怎麼樣,還是寫不完的推薦信,推不掉的許多演講約,應酬不完的剛進學界的年輕人的來訪嗎?有沒有才氣特高相貌特好的女學生來見你呀?”
“噯,你又來了。”雖見不著臉,但他聲調的得意她是聽出來了。“剛結婚時如意還寬容,現在醋勁愈來愈大,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來看我,她就像尊菩薩一樣坐在那裡。假如人家要請我出去吃飯什麼的,她大衣一披,先到門口等著,真拿她沒辦法!”
如真不禁訝然地問:“不是說你太太賢淑溫柔,你是家裡的大主宰嗎?”
“誰說的?!”他在電話裡大叫,如真不得不把話筒拿得遠遠的。“我一直怕丟她的臉,所以忍著忍著,現在實在忍不住了,一定要找個人說說,一定要找你訴一下苦,你幾時來?”
在交往之後(15)
如真看了下案頭的日曆,說:“這個週末,我很可能會同次英下來,因為要安排三年級的學生到博物館去看玉器的事。我會在她公寓過夜,等我問問她,如果可以,你週六晚上過來一起聚聚。”
“不,不,我不要向她訴苦,如意還是她介紹給我的,她總是幫著她說話。我要單獨見你。”
如真猶疑了一下:“不知我有沒有時間,星期日我得趕回家。這樣吧,有什麼事你寫信吧,寄到學校,好嗎?”
“不,我還有別的事要當面同你談。如真,怎麼了,難道李若愚對我還是不信任嗎?”
“啊哎,怎麼會?!”她思忖了一下,事實上她也有些牢騷想向他發,於是她說:“這樣吧,星期日十點,我們在你學校附近那家大偉咖啡館碰面,十點,可以嗎?”
大偉咖啡館是他們以前時常碰面的地方,那地方是典型的,為做大學生生意的,帶點六十年代嬉皮氣息的咖啡室。光禿禿的木桌木凳,大號的粗磁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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