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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息。回頭想想,他們的婚姻可能性非常小。自己是什麼?一無所有。而她的家庭卻是優越的。儘管他和她是親近過,但那又算得了什麼呢?城市女孩,思想是解放的。
鄧一群那一陣真是悲觀極了。
鄧一群想不到的是一個多星期後,肖如玉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臨時出差,走得急,沒有和他聯絡。肖如玉對他說,她家裡的人對他印象還不錯。不好,也不壞。這就夠了,他想。鄧一群不知道,肖如玉的家人對她的婚姻都是持一種審慎的態度,既不反對,也不鼓勵。肖如玉在過去的十多年裡(差不多從上學開始,她就開始了戀愛生涯,自己談的,和別人介紹的),總經歷了一二十個,熱熱鬧鬧,平平淡淡,生生死死,什麼都有過。家裡人看著不錯的,她在經歷了一段日子後,自己不滿意;自己滿意的,家裡人認為一塌糊塗。眼看著年齡一天天地大了,家裡人對她的戀愛著急起來,他們恨不得她馬上就談定一個,並且不管如何,他們一定表示支援。她已經是成人了。她能夠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對鄧一群,他們說不出什麼特別的意見來。總體上的感覺,是不錯的。
肖如玉是知道家裡人的態度的,但她卻不能把家裡人真實的想法對鄧一群說。她要讓鄧一群感覺到自己對待這件事是非常認真的,基本上是遵照家裡人的意見來做的。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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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步入了正軌,他們開始公開地約會,上街,逛公園。機關裡的人也都知道鄧一群的物件問題差不多定了。有一次在電梯裡,鄧一群碰見了辦公室鄭主任,就是他在心裡比較討厭的傢伙。鄭主任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小鄧啊,你的物件原來是肖國藩肖處長的妹妹呀。肖處跟我很熟悉的。什麼時候請我吃喜糖啊?”鄧一群笑一笑,說:“還沒有定呢,定下來一定請你吃。”待鄭主任出了電梯,他在心裡唾了他一口,“請你吃糖?去你媽的!”同時心裡又升起了一股特別的快慰——這就是現實世界,非常功利的世界。毫無疑問,這門親事對他有怎樣的好處,他已經有點看到了。
他們每天都要通電話,而他每個星期則要到她家裡去一次。他知道肖如玉家裡的人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他問過肖如玉,她說,她哥哥放話,一切由她自己做主,其他人不必干預。聽得出來,她哥哥的話對她一家有很大的作用。
對那個家庭,鄧一群慢慢開始熟悉起來,未來的岳父過去是位正廳級幹部,但若是以他革命的資歷來說,他未免“進步”得太慢了些。據說這與他的性格有關。這位準岳父的文化不高,過去只上過兩年私塾,17歲就跑出來革命,出來革命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階級覺悟高,而是老家太窮。打了很多仗,死了很多人,他的命大,一路順利地過來了,當過縣委書記、區長、行署專員、法院院長、人事廳廳長、省委副秘書長等等,宦海沉浮,得意過,也失意過,榮耀過,也落魄過,文化大革命中他紅過(以他的性格不難理解),但也被批鬥過(必然的結果)。要是讓他自己自覺地回顧這一生,他肯定會覺得他的失敗遠遠大於他的成功。在他的仕途生涯裡,他也記不清自己得罪過多少人,辦錯過多少事。他的性格中有一些屬於偏執的東西,而且有時明知是錯誤的,他也會堅持到底,特別是在他擔任某個部門主要負責人的時候。對革命培養出來的感情以及後來所表現出來的信仰熱情,掩蓋了他骨子裡很多屬於人性方面的缺點。冷酷的辦事方式,使他在離休後,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過去的一些老同事和戰友甚至很恨他。
第92節:第七章(5)
準岳父是個冷酷的人。鄧一群能夠感覺得出來。他是個非常剛愎自用的人,在家裡他可以說一句頂一萬句(這只是他的希望)。退下來後,沒有誰再聽他的使喚了,所以他希望在家裡還能發揮這種“餘熱”。而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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