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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塵作鴻傳信
接連幾日,邢岫煙閒來無事,往櫳翠庵多走了幾遭,見她們還同從前似的,雖然住處只一個小庵,可清清靜靜,吃穿用度又都是自己的,不由得羨慕起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得可真是一點兒不錯,雖則沒了家,其父又被流放至崖州,可到底還是雙全的,小姐的做派身份是打孃胎裡帶來的,自己是一世爭不來了。這日回去路上,邢岫煙越想越傷感起來,一路低著頭走聽見人聲,猛一抬頭髮現走近怡紅院了。
怡紅院大門走出來兩位公子,一個正是冉竹生!另一個卻不認得。這一眼又往邢姑娘頭上添了一瓢水,心裡堵了一道牆——怕這冉竹生是得了訊息,來尋妙玉了,可知她雖然家道中落,姻緣陰差陽錯多了些波折,可遇著這麼長情痴心的一位,到底又比自己不知強了多少了。自己雖許了薛家,可他們無父無母的也不是倚靠著親戚?何況還未成婚,不知又要多少周折。岫煙一路拭著淚走了,新做的裙子也不知疼惜了,任憑草過泥留。
卻說賈寶玉送走的兩位一個是冉竹生,另一位便是沈知愈。冉儒官至二品,已將家眷俱安置在京城。此番來京趕考,沈知愈便暫住在冉府中。因幾家從前是有些交情的,前陣子賈府辦喪事他們又都互見了便更加熟識,今日閒來無事便來坐坐,倒不是因著妙玉。
只是沈知愈似乎來得蹊蹺,他父親尚是無心官場早早告老還鄉,為何又縱了兒子來考取功名?自然不是為了為官做宰,不過書香人家總該考取個功名,一來不負這麼些年來讀的書,二來,入仕不入仕的擱在其後,總不負祖宗的期望。
沈冉二人出了賈府便往京中大小庵院裡去打聽妙玉,身邊無一隨從,不然被冉儒知道了又一頓好罵。只是總叫姑子的門,連沈知愈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可他執意而為便依著他尋了好些日子了。
雖然也曾去過牟尼院,可與妙玉相熟的人不知他們底細,豈敢告知他們妙玉的去向?因此二人就是走遍了四百八十寺也是無用的。卻不曾想妙玉就在賈府之中,來了幾遭倒沒想過問一句,若問了賈寶玉沒有瞞他們的道理。因此二人雖近如咫尺,卻渾然不知。
這一日又是無功而返,一路上沈知愈便有些懶怠,無奈說道:“也不知你是中了什麼邪毒,非要找一個出了家的小師父,你便是找見了人家也不能做你的小娘子啊。”
冉竹生聽不得別人打趣妙玉,惱道:“你不願去我一人便可,囉嗦什麼。”沈知愈又奚落道:“我看你尋到什麼時候。如今倒有一個近的‘真身兒’你卻不要。”
可不是,眼看著沒有頭緒的事兒,那人不願他們尋見是怎麼也尋不見的。
冉竹生隨口問:“什麼真的假的?”沈知愈低聲笑說:“你從前退了婚的玉家小姐,正在賈府裡呢。”她原是在賈府避難!戳到自己的短處,冉竹生無言以對——沒成想退婚一個,愧對了人家姑娘,如今又來一個。
同在蘇州,冉家夫人瞧病買藥常是沈家,二位夫人做主,便給沈如盈冉竹生定了婚事。要說沈家未必願意搭這門親,可沈夫人耐不住沈如盈軟磨硬泡,使性兒哭鬧。如今再瞧瞧這位,自己的妹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知愈便又一個人嘀咕道:“我妹妹那麼一個人不知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人。”
二人回到冉府,又被冉儒夾槍帶棒地說了一通,自此才專心用功起來。
且說櫳翠庵裡,妙塵在院子裡接了一隻白鴿,解下來一個信筒,取出來瞧,雖有些不認識的字兒,大意還是明白的,臉上隱過一抹笑意,便進了房裡換衣裳。
妙真問她:“做什麼去?打扮這樣好看。”
妙塵笑說:“你問不著。”
妙真啐她道:“你那點子是我又不是不知道,還藏著掖著。”
妙塵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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