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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閉著眼睛讓惠兒擦,一笑露出幾顆整齊又白如珍珠的牙齒來,只是正換牙缺了幾顆,更添了可愛之態,說:“這有什麼要緊,要緊的是姐姐有什麼心思。”
惠兒手停在那裡,心裡更有百般滋味湧上來:又是一個心思奇異、容貌出眾的大小姐,只怕這性子比太太更加……
“惠兒姐姐,好了嗎?”昔緣睜開眼睛問。
“快去洗洗吧,擦不乾淨了。”惠兒直起腰,不想竟這般痠痛,站起來顧著捶腰,昔緣早跟了晴風去洗臉了。
李靈均還在房裡看昔緣寫的字,惠兒思前想後,終究沒能說出來,默默倒了茶過去便悄悄退出來了。
只十來天的工夫,玉家便多了一位孫姨娘,就住在沉煙樓。
孫姨娘雖是二十五六沒出閣的老姑娘,卻有幾分徐娘半老的妖嬈風韻,玉之仕是神魂顛倒,越發淡了別人。這孫姨娘日日只顧描眉打鬢,也不常與人走動,老太太倒喜歡,覺著這麼個“安分守己”的媳婦,才幹上比不得李靈均,樣貌上連梅姨娘也比不過,但在做媳婦上只怕是比誰都強。
李靈均這裡,昔緣的病卻又一天重似一天,沈知愈本送了帖子過來,昔緣卻因病耽擱了去給如盈慶生辰。
及到冬天,昔緣原本還算是圓潤的小臉兒又瘦得不成形。沈孝慈京中有親人病故,離去已有三五月。玉之仕急得四處亂投醫,因此也常絆在正房。只是到了年下,還不見好。
日日看著郎中出藥草進的,孫氏心下想:治不好這小祖宗,只怕是連個安生年都沒有。早聽小丫頭說有人算過,這昔緣要養在廟裡才行,只是這太太老爺沒一個信的,如今這般情狀,該有個人提點才是。於是登門進了正房,看了看臥床的昔緣說道:哎呦呦,越發瘦了,姨娘都心疼。又轉向李氏說:“太太也得想想其他法子才好。不如,請個高僧看看。”
玉之仕道:“什麼高僧,不過是些個江湖騙子罷了。”
李靈均搖頭道:“吃藥也不見好,試一試也好。”李靈均原本也是不信這些的,現如今沒有別的法子,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罷。
玉之仕應聲說:“也好。”說著便嘆氣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親,能評論評論嗎?吐槽一下也好……
☆、趨福避禍建家廟 不度佛緣度塵緣
且說玉之仕前腳才出門,孫姨娘就拿了一件豹裘打發一個小廝跟了出去。這小廝立在門口,估摸著玉之仕走遠些了,才加緊腳趕了幾步。
還沒走出多久,玉之仕就見一個叫富賢的小廝跟了上來,於是停住腳問:“不好生在家伺候夫人小姐,你跑出來作甚?”富賢忙的遞上豹裘說:“孫姨娘怕老爺受寒,叫我送了這件大衣來。”玉之仕看都不看一眼說:“好好兒的天氣,哪裡就用穿大衣了,快回去吧。”說著要往前趕路。小廝急說:“爺,追了您這半日,都到這裡了,我就跟著您吧,這大衣我先拿著,您冷了再穿。”
玉之仕無心跟富賢多嘴,一言不發接著大步流星地趕路。富賢就一路小跑地跟在了後面。待要走到原先來過的廟時,卻又停住了腳。
從前這裡的一個高僧給昔緣瞧過,說是昔緣要想平安一世,必得落髮為尼。玉之仕當即趕了他出去,如今再去,實在拉不下臉來。
富賢看玉之仕站了半日,說道:“老爺,不如先回家去改日再來?”玉之仕正沒處撒氣,踹了富賢兩腳說:“小姐哪有那麼些時候耽擱?沒用的東西,還在我眼前作甚?”
富賢護著豹裘縮著身子捱了兩腳,磨磨蹭蹭要往回返,稍離玉之仕遠些了又說:“老爺,如今也只好亂投醫了。小的倒是知道城外有個寺廟,香火很旺,別人都說是極靈驗的。不如咱們去請了那裡的高僧瞧瞧?”
玉之仕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