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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之後外面的談話又轉到了生意經上面,聲音也漸漸大了,他們早已經忘了剛才的話題。李寂這才暗吁了一口氣。
言邑把手掌平攤在桌面上,微涼的桌面吸收著暴躁的情緒,那一瞬就冷靜下來了。
他微抬起頭,忽然看到對面那個叫李寂的男人露出了一點放心的情緒,又安分地低下頭去。
言邑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別人總是觀察自己的情緒。看來對面這個男人清楚地察覺到了剛才他的變化。
依他對李寂的粗淺瞭解,此人心思極密,倒是符合了此刻他的觀察。這樣想著,言邑冷下眼,起身便住外走。
李寂一愣,也連忙起身,正想著發生什麼事了的時候,聽到走在前面的人的聲音:「李寂,一道走罷。」
李寂應了一聲,暗中苦下了臉:不知道又是什麼事……總之沒什麼好事。
言邑最後走進的地方是一處暗巷。狹窄的巷子裡只能看到一線天光,李承賀走在最後,守住了巷子的入口。
李寂吞了口口水:偉大英明的皇帝陛下到底是想做什麼呢?
言邑在微幽的天光裡慢慢轉過頭來:「剛才那兩人的話你聽到了?」
「是。」李寂躬身回答。
「他們所說的傳言你知道?」
李寂心中竄過無數心緒,最後決定據實回答。反正如果沒弄錯的話,準是剛才自己的表情被對方看了個通透:「是。」
「那為何不報來?」
「臣……李寂以為那隻不過是村野之民的無稽之談,不必當什麼正事,故不拿這等小事來擾了……您的視聽。」
「是麼?原來你覺得無論他們說我什麼,都只是小事?」
李寂的背脊起了微汗,他有點緊張,但是緊張歸緊張,他還是飛快答道:「不是。李寂只是認為那些議論的人並不把此事當真,流言只是流言,終究會歸於沉寂。若是正正經經地拿它當回事,反倒助長了那些流言的氣勢。還是讓它這樣去罷。您英明,自然也不會因為不明是非的百姓傳言而受累。李寂只是這樣想罷了。」
言邑冷冷一笑,抬了抬手:「你倒會說話,撇得清楚。」慢慢踱步,「那麼依你所見,那兩個人該不該受罰?」
李寂沒有一絲遲疑:「若塞民之口,倒落了道路以目的境地,只怕更不利於您的威名。這種流言,只能以真相破解。皇上越是英明寬容,那流言越是如光下魑魅魍魎,破於無形。」
言邑沉默了一下:「李寂,倒看不出你這麼伶俐。」
李寂心道我這麼大把年紀居然還用這個詞實在是……一邊繼續答:「李寂惶恐,李寂只願能為陛下分憂而已。」
又是長長的沉默,言邑才道:「是麼?」然後從李寂身邊擦身而過,對李承貿說道:「回去了。」
「是。」
巷子裡只留下汗流浹背的李寂。
明明你根本就不打算罰那兩個人不是麼陛下?幹嘛要拿他們來試探自己呢?
等流完汗之後李寂嘆了口氣:君心難測啊。
這天之後,李寂在皇帝跟前的地位又上升了一點點。有武將以不無艷羨的口氣說道:「當年陛下還領兵的時候,常常慧眼破格提拔人才,看來李大人也受了皇上的賞識啊。」
李寂拱手謝過:心想幸好是直腸子的武將以如此口氣說話,若是那些與自己同時入朝的大人說話,又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口氣了。
十一月初,言邑下令自宮內開始厲行節儉,籌集款項送往六個受了洪災的州,同時派了幾位太醫趕往這些區,由他們負責教導當地的醫生如何防治疫病。言邑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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