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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開了眼界了。
那東西突然被強光一照有些反應不過來,它下意識地抬手護住頭部,瞳孔貓一樣地眯成了一條線,它上半身人一樣的身體瘦的不像話,一根根的肋骨突兀地鼓出來,從腰部逐漸過渡成魚尾,魚鱗卻暗淡無光,甚至大片大片地剝落,血淋淋的,尾鰭上全是傷口,上面甚至還纏著漁網,那網線深深地纏進肉裡。
人魚見陳楚雲沒什麼大動作慢慢放下了雙臂,他有些不安地拍了拍尾巴,全然不顧那混雜著泥沙的水浸著傷口,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楚雲手裡的半個饅頭,喉結微微地上下滾動,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陳楚雲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他關掉手機上的光源,一手拿著饅頭伸向人魚:“你想要這個是嗎?”
人魚看著他,因為光線變暗的原因他的瞳孔散得很開,看起來無辜又可憐,他微微張了張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陳楚雲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試探性地掰了一半饅頭扔了過去,人魚抬手接住,怕他後悔似的拼命往嘴裡塞,陳楚雲甚至聽見了被噎住的聲音,他對這種陌生的生物有些心疼,他其實一直挺喜歡養動物,他以前養了只狗,後來跟前男友分手的時候那傻狗居然跟著他前男友跑了,著實叫他難過了好一陣子。
陳楚雲把饅頭掰得碎碎的一點點丟過去,那人魚並不叫他靠近,稍微走進一步他就非常驚恐地往後退,他的尾巴流著血,攪合著那髒兮兮的泥水簡直沒法看,陳楚雲沒辦法,只得又退回原處,他不知道這人魚聽不聽得懂他說話,他本以為這傻東西只會嗚嗚地從嗓子裡擠出一點奇怪的聲音,後來隱約覺得他可能沒有舌頭。
陳楚雲手裡的半個饅頭很快掰完了,人魚頂著滿是泥水的臉眼巴巴地瞅了他一會兒,直到後面隱約響起人聲才轉身沉進水裡,只在水面上留下一朵小小的水花。
陳楚雲拍掉手裡的饅頭渣,轉頭去看,大頭拿著個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你怎麼跑這來了……喲喲喲,多大了還在泥潭裡洗澡?你也不嫌髒。”
陳楚雲抹了把臉爬上岸來跟他往回走,隨口問他:“你外婆的病好些沒?”
大頭聳了聳肩:“還是老樣子唄,春天愛發病,按他們的老法子,殺兩條魚祭奠祭奠先祖去去邪就好了。”
“殺魚?你們當這是過家家不成?不如燉碗雞湯喝。”
大頭抓了抓脖子:“曖,我這大好青年肯定是不會信這老迷信的,我們要相信科學的力量,要我說那都是心理作用,帶去醫院看看不就沒事兒了?非得在家可勁折騰,我聽說他們那魚還講究著呢,這魚抓來養的時候不能給吃飽,餓不死就行了,吃飽了要鬧事兒。”
陳楚雲心裡一愣:“大頭,你見過那種魚嗎?長什麼樣子?”
“哎呦我的大少爺,誰敢見那玩意,說是比人還大,又兇,會咬人的。”他湊近陳楚雲咬耳朵:“你可別去看,這裡規矩多,看了不給你走要你留在這結婚你可就麻煩了。”
陳楚雲一巴掌拍他腦門兒上:“貧,你再貧,滿嘴跑火車。”
大頭笑笑:“差不多得了,管他這麼多,對了,今天晚上我得上外婆跟前敬孝去,你自己睡著小心點兒,別往水邊走,那兒水深,掉下去可沒人撈你。”
陳楚雲隨口應了幾句,村裡沒有多的空房,給他在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個,床鋪墊褥摸著都是潮乎乎的,一股子黴味兒,他又認床,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鬼使神差地穿了鞋往邊上的河流走去。
天很黑,連月亮都只是尖尖的一個月牙兒。陳楚雲掏出一顆薄荷糖,剝開糖紙在嘴裡抿了一會兒,水面黑得像墨汁,靜悄悄的。
陳楚雲盯著水面,突然看見了一隻尖尖的魚尾,他輕輕吹了聲口哨,那魚尾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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