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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外的聶風,還有杞柔的屍首,還有雪飲!雪飲,本來一直都握在它主人手中,可是巨響過後,早被強大的爆炸力彈飛,插在斷崖邊緣!不愧是一柄絕世寶刀!縱使“月雷”的毀滅力足可開天闢地,刀,依舊分毫無損,依然故我!只是,刀和人,未應至死不離不棄,如今刀的主人,卻已不知身在何方?是否也和風月門弟子同一命運,齊齊魂斷崖下?還有,在爆炸前曾欲阻止聶人王的鬼虎,亦是不知去向,是否也和刀的主人一同飲恨?不!他倆絕不能死!聶風在心中吶喊,他驚魂甫定,便立即站起來向崖邊走去,他要看個究竟!他看見了一幕奇景!聶人王並沒有死,鬼虎也沒有死,然而,他倆也距死不遠!只見筆直的崖邊五尺之下,傷痕累累的鬼虎右手正五指箕張,緊抓崖壁嶙峋之位。
五指因用力過猛,正在迸裂出血,因為這五根手指不單要負擔他自己一個人下墜之力,還有左手緊拉著的聶人王!原來就在月雷爆發當兒,聶人王首當其衝,當場被炸至遍體鱗傷,昏厥過去,若非在出刀前勁運全身護體,早已死無全屍!鬼虎亦遭月雷殃及,但傷勢遠遠不如聶人王,就在斷崖崩塌剎那,他一手緊拉聶人王的手,身形急展,以絕世身法踏著下墮的石頭衝至斷崖之前,右手胡抓,恰恰抓著嶙峋崖壁,才能倖免於難!可是二人目下處境簡直危如累卵,聶人王渾身上下正在不斷淌血,昏迷不醒。鬼虎,他的五指亦在叻作響不住迸裂濺血,看來亦支援不了多久!聶風驚見如此形勢,急嚷:“爹!叔叔!”
鬼虎往崖上一望,但見聶風的頭兒正伸出崖邊,他竟然微微一笑!畢竟,在這大限將至的一刻,他還看見了一個他想看見的人。
就在此時,崖邊亦伸出兩個他不想再見的人!一柄金劍瞿然抵在聶風的咽喉上,是風清鷹!他的身畔還有泠玉!泠玉,他適才在混亂之際一度不知所蹤,其實是怕得躲在一個雪丘之後,如今喜見大局已定,又再出來狐假虎威。
此際他的臉上異常洋洋自得,流露一股不可一世之色,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口吻取笑鬼虎:“大哥,我早跟你說過,最後的勝利僅屬於像我這樣的人,像你這般醜陋的可憐蟲,還是早死早了!”
說時突把手中刀向鬼虎一仍,鬼虎雖身負重傷,仍能借身險險避過,只是身子如此一動,右手抓著的崖壁即時簌簌作響,五指的血流得更急,岌岌可危!聶人王就在鬼虎身子挪動之間,猝地驚醒過來,眼見如此形勢,更見泠玉又再現身,一雙眼睛怒睜至幾欲爆裂,切齒暴喝:“禽獸!”
他雖滿腔義憤,但因身懸半空,無法宣洩,渾身竟在不住顫抖!出奇地,在風清鷹劍下的聶風,小小身兒也如其父一般顫抖著,是因為他與聶人王本就一脈相連,故此作出相同的迴響?還是因為,在他的四肢百脈當中,也流著和聶人王相同之力量,相同之憤怨,和相同之——瘋狂的血?風清鷹並未發現聶風身軀的變化,他只是咧嘴獰笑,對鬼虎及聶人王道:“儘管動吧!你們愈動便死得愈快,不過黃泉路上也不愁寂寞,我會把這小子送下來和你倆一起上路,免得他日後將此事公諸於世!哈哈……”
風清鷹雖犧牲了過百門下,但如今終可得償所願,不禁躊躇滿志,仰天狂笑起來。
泠玉,又何嘗不是小人得意?他也一起附和風清鷹仰天狂笑,笑聲比風清鷹還要響亮!霎時之間,整個雪地充斥著他倆的獰笑聲,繞耳不絕,恍如兩頭豺狼飽餐弱肉後的嗥叫!二人身後,本來還有一個風清和,倒算是條漢子,可惜他一臂被斷,失血過多,一時間再難站起相幫。
這個世上,彷彿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將要發生的一切!彷彿……
就在二人狂笑之際,鬼虎驀地低首朝聶人王一笑。
他的笑容是多麼的苦澀,宛如杞柔屍首上那絲笑容!死人的笑容。
僅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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