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不願想的,你這樣無遮無攔的人,遲早會吃大虧。亞梨不比你想像中是憨厚的人,真憨厚的人是你,自此你去吧,我不能陪你左右,你改改那些毛病,我也稍感安心。”
我覺得很對。因為已經到了最壞,我反而坦然。我願意與易山繼續做朋友,而友光如果不願再見到我,也隨他的便。從此,我要生活中只有乾乾淨淨的關係。
而亞梨的婚禮,我當然去了。那天下雨,亞梨忙忙叨叨地招呼著,濃妝下滲出細密的汗來。李健更是要命,所有的紅包接過來直接塞進褲兜裡,搞得鼓鼓囊囊像穿了八條四角內褲。亞梨的婚紗上沾了泥,我想,她這是淪落了。
我們一直沒有交談的機會。她不是不閃避我的。
宴席過後,告辭之前,是與新郎新娘合影時間,我大方地上前。
我說:“祝福你。”
她的臉紅了一紅,想半晌又不示弱地說:“依你的脾氣,我以為你會說婚禮下雨可不是好兆頭以後有你慘的。”
我平靜地迎視亞梨的目光,平靜得顯出了做作,顯出了不平靜:“為什麼呀?亞梨?到底是為什麼?”
亞梨的妝殘了,面目模糊像個倦極的戲子:“小尤,你總是這樣得意洋洋,又是為什麼呀?”
“為什麼你天生就是美的,為什麼你就要跟人愛來愛去,為什麼你佔盡便宜而不受懲罰?”
亞梨挺挺胸,似乎這樣說出來的話會更有理也更有力:“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頂愛做家務,從前與你同住不肯做,因為要聽你的垃圾太多,你做家務是我聽你絮叨的代價。”
“你一直討厭我嗎亞梨?為什麼勉強自己與不喜歡的人做朋友?如果是我,我絕做不到,我會覺得難受。”
“我討厭你。看你能有多討厭。你那樣深諳傷害人之道,不加掩飾……”
“那張畢業照,你搬走後,我就撕掉了。你擔心個什麼呢?”我打斷了她,惡毒的話少一點比較好。
亞梨的臉在瞬間漲得通紅,白色的蜜粉下還透出青黑色。她幾乎嚷了起來:“你會主動想到那樣做嗎?”
“不會。是易山提醒我撕掉的。”
所有客人的目光聚在我們兩個身上。亞梨在長久的沉默後,只說了兩個字:“TOO LATE。”
太晚了,憎恨才是真相,想要懺悔卻太早了。錯了就錯了。
問答(1)
亞亞會在每週四的黃昏準時下樓,搖搖晃晃地走到離家最近的一個報攤上,掏出一大堆碎錢,買一份《星週刊》。
攤主老大爺慢慢認識她了,就說:“小姐你不如訂一份吧,一年52期,都給你送到家裡,省得你哪天要是來晚了,就買不到了。”
亞亞就會天真地一笑,不聲不響地轉身走了。有時候伸手打輛車不知道去了哪裡,有時候就沿著衚衕走回去。
亞亞住在衚衕緊裡邊的小樓裡。那幾棟灰色的小樓共用一個大鐵門,每天都有人騎腳踏車路過,亞亞能從窗戶看見。因為路過的人少,所以很少會有誰摁對講機,衚衕很安靜,院裡也很安靜。
亞亞住在這兒快半年了。半年前,張童打車把她送來。張童沒開車,那輛墨綠色的“大奔”,亞亞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很機警。張童陪她上了樓,用鑰匙開了門,順手塞進她手裡,說:“別丟了。”亞亞仰頭純真地看看他,他的餘光瞥見,就匆匆在她頭上一吻。
屋裡佈置得很好。亞亞的夢想,也不過就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吧,複式,上面是臥室,亞亞掩飾不住高興地光著腳在屋裡跑來跑去,因為興奮而叫不出聲,就那樣無聲地跑著。張童站在門邊,看了她一會兒,就抱著她上樓了。那天是陰天,到處是灰的,作愛中某一秒,亞亞望向張童的身後,窗外的楊樹枝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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