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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比一般人的手要瘦四分之一,面板極白,沒有留長甲,沒有塗寇丹,指甲修得圓圓的,很乾淨。
我說:“你好。”
她說:“你好。”
我看她的臉。
收費亭比較高,她並沒有仰頭看我,她看的,也是我的手。
她應有張圓臉,腦門飽滿地高漲著,因為我比她坐得高的緣故,那個角度,看上去更加飽滿。
甚至我能感覺到,她是個神采奕奕的姑娘。
但是,卻有那樣一支無精打彩的、落寞的手。
我不能再耽擱更長的時間,把票遞過去:“再見”。
“再見”。她對著我的手說。
然後,她開遠了。
整個一個下午,我都在想著那支手。它柔弱得如同樹的枝條,白得像生命即將離去。
手(2)
還有那樣一個突兀的戒指。
那完全是一支厭世的手,卻諷刺地配著“福祿壽喜”。
再見這支手,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仍然是“福祿壽喜”。我的心狂跳,我死死地盯著她的手。
手背靠下方,有一顆極淡的褐色的痣。
下班,查麻衣相,說手背上有痣,是福氣。
她開一輛藍色的車。我不懂車,但我喜歡她開的那款車,那款車很常見,很低調。因為她開著這樣的車,我覺得,那款車很有氣質。
隔天,我又見到她。這次,她沒有戴“福祿壽喜”,我也一眼認出了她。
仍是很熱的一天,陽光正正地照過來。
遞給我錢的一剎,她仰起臉,用右手拉下擋光板。
我看見她的臉,有一點點美,不是很多,對於很多人來說,那美是不夠的,不夠豔,不夠亮。她的臉美不過手。
然後,她的眼睛掃過我,我沒來得及躲避,她的目光也沒有停留,是很茫然地掃過。
我很想知道她的職業。怎麼樣才能擁有那樣的處子似的手,我敢肯定這雙手沒有做過任何粗重的活。
漸漸我發現了她出沒的規律。每天下午兩點左右,她就會出現在高速路口。她是從那片別墅區拐過來的。
很可惜我不當晚上的班,不知道她是幾點回家。
現在,晚上再到別墅區去很麻煩,因為住戶越來越多,保安會阻攔外人進入。
我常在那邊遛達,與他們打個招呼,其實是可以進去的。但我總擔心他們會問我為什麼要到裡面去走?難道只為了我的家以前就在這裡?我不想解釋,因為我自己也想不清楚。
以前,可能是的。但現在,我很想知道那個長著漂亮的手的女孩是不是住在我家的“遺址”上。
我就會沿著別墅區的牆根散步。
別墅區很大,走完一圈幾乎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裡面很靜,很沒人氣似的。
我一邊走,一邊會想很多問題。
我最近看了一套影碟,叫《慾望城市》,那裡有一個叫夏洛特的女子,有一雙非常美的腳,而她又非常喜歡買鞋子。某次,她明知道買不起,還是禁不住誘惑,而進到一家很貴的鞋店,試穿櫥窗裡那雙漂亮鞋子,她只想試試,但賣鞋的那個男人,因為愛她的腳,堅持把鞋送給了她。後來,夏洛特經常到那家鞋店去試鞋,男子也經常低價把那些漂亮的鞋半賣半送。她試鞋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有滿足,有掙扎,像是慾望得到發洩後,那種表情。
後來,夏洛特的女友堅持讓她把鞋退還給那個她們認為不正常的男子。
那是“戀腳癖”吧我想。
然後,我想,我是不是有“戀手癖”?
我想了很長時間,然後得出結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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