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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副書記提高了聲調:“宋濤同志,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論。我們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情報機構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我們從來也不會和它們有什麼共識,更沒有你所說的那種默契!”
宋濤流露出一絲驚訝,仍然繼續說下去:“我想徐副書記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雖然至今梁華全還在抵抗,但應該辯證地看待這個問題。我認為他的心理防線並不是不能被攻破的。雖然他對共產黨滿懷仇恨,但他在抗日戰爭時期的表現說明他也是一個愛國的人。這就表明我們仍然有爭取其投誠合作的空間。”
徐副書記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神情:“你在說什麼?一個國民黨特務是愛國的?!”
宋濤爭辯道:“在和日本人的戰爭中他是立了大功的,這不是愛國嗎?”
徐副書記越說越激動起來:“別忘了那時候他也是軍統特務!你到底是在為誰說話?是梁華全,還是軍統和國民黨?!就憑你今天這些言論,就可以給你戴上帽子!”
彭光勇感覺到屋子裡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他趕緊用目光阻止宋濤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徐副書記穩定了一下情緒,用平緩卻又很堅決的語氣說:“梁華全的問題就按我剛才的意見處理。這是組織的決定,個別人有不同意見可以保留。”
出乎意料的是,宋濤平靜地站了起來:“我反對這個決定。在我們還沒有做出最後努力的情況下就殺了梁華全,會給我們的工作帶來難以估量的損失。我保留意見,而且我也會以一個共產黨員的身份向上級部門公開表達我的觀點。”
他的話幾乎激怒了在場的領導們。會議不歡而散。
宋濤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他獨自朝樓下走去。樓梯的轉彎處,周大年正在那裡等他。他接過周大年遞過來的一支菸,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周大年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宋濤擺擺手,制止了他。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要直接向省委彙報。
5
臺灣。
轎車在海邊的公路上疾馳。馮友恆坐在後排,一言不發,神情凝重。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海浪拍巖的聲音和夾帶著腥鹹氣息的陣陣涼風,馮友恆突然打了個寒噤,趕緊把車窗搖了起來。
轉過一個小山坡,前方的幾絲微弱的光亮時隱時現。快到了,馮友恆的頭向後仰靠在背椅上,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
發出光亮的所在是一座別墅,他曾經非常熟悉,但那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作為一個資深的情報人員,他早已真切地體味出身不由已的滋味,二十多年來的成敗與起伏飛快地在他腦海裡掠過,他突然感到一陣噁心,甚至有種想要跳車逃離的衝動,但是他知道他別無選擇。
穿過彎彎曲曲的過道,馮友恆來到一個房間門前。
看見馮友恆進來,坐在沙發裡的上司抬起臃腫的眼皮看著他,然後淡淡地示意讓他在對面坐下來。馮友恆對於上司的這種狀態已經司空見慣了,並不在意地看著他,臉上始終掛著不卑不亢的一絲笑容。
冷場了幾分鐘,上司終於說話了:“要喝茶嗎?”馮友恆微微搖了搖頭。
“我們有幾年沒見面了?”
馮友恆淡淡地說:“我記不得了。”
上司頓了頓,進入了正題。
情況並沒有出乎馮友恆的意料:一個月前,臺灣駐澳門情報站負責人被共產黨策反叛變了。損失很大,在一個月之內,臺灣在大陸許多重要城市和單位的情報網,幾乎全被共產黨掃蕩乾淨了。老頭子為此也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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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收網(5)
那個責任人是一個在情報部門紅得發紫的年輕人,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不得不給他讓路。想到這,馮友恆暗暗地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