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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卻撐著下頷,望著微微晃動的青色簾子不語。
“哎……”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左腿。他這才低下頭看看她,“做什麼?”
“跟你說話呢。”她忽而覺得自己坐在他腳邊,就好似小貓兒小狗兒黏著主人,不由挺直了腰背道,“為什麼就這樣白白放過了他?說不定那張銀票真的有什麼玄機呢!”
九郎卻肅容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雙澄一怔,睜大了眼睛:“……你是說,就這樣不管了?”
“找田二的是孔盛,找孔盛的是祝勤,現在祝勤已死,可不就是一根繩子斷了頭?”
“……那個孫壽明也就由著他去了?”雙澄努起嘴,想了想又不悅道,“剛才淮南王說孫壽明的姐姐是宮裡的孫賢妃,是因為這個,所以你也動不得他?”
“不僅僅是這樣……總之暫時先不提,但我會記在心中。”他說罷,垂著眼睫看她,雙澄不由揚起臉也看了看他。
那雙清澈炯亮的眼眸讓她又紅了臉。
“白忙活了一場,哼。”她連忙給自己解圍,小小地哼了一下,便轉身背對著他了。
轎子晃晃悠悠,她將雙膝抵在心口,想捂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可他卻用左膝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背,她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道:“幹……幹什麼?”
九郎微微俯下身,道:“我好像沒叫你回程路上也進轎子。”
雙澄愣了愣,來的時候九郎讓她進轎子,是為了告訴她如何設計騙孫壽明露出破綻,可離開大牢後,自己剛才不知怎的就又習慣性地鑽了進來……
“我……我以為你還有話會叮囑我……既然沒有,我走了。”她心慌意亂,撩起簾子就想往外跳。
“跳出去像什麼樣子?”他卻抬臂攔在她身前,“在這坐著就是,我不趕你走。”
☆、第二十八章 一片澄心似太清
丹參事件隨著亳州步兵押隊孔盛被抓和指揮副使祝勤自盡,似乎落了帷幕。淮南王與九郎商議後,將詳情寫入密件,派人快馬加鞭地趕回汴梁通報官家去了。
而九郎在府衙休養了兩天後,便準備正式啟程去往鹿邑太清宮。
淮南王聽聞他要走,一大早便帶著人馬趕到府衙。“令嘉怎不在這兒多待幾日?我聽手下說,你當時似乎摔得不輕,萬一在趕路時再加重了傷情,我豈不是罪魁禍首了?”
九郎拱手道:“此事與皇叔又無關係,鹿邑縣離亳州甚近,路上我自會小心。再者這次出來本就是要替嬢嬢祈福消除病痛,半道出了事已是意外,再耽擱下去就更是不該了。”
他這樣說了,淮南王也沒法再挽留,只得道:“按理說,太后抱恙,我也該陪你一同去太清宮替她禱告一番。只不過……”他屈指摩了摩下頷,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我前幾日裡飲酒狂歡,如此身子去那清修之地只怕不妥,沒得衝撞了仙人,倒反而壞事。你自管先去鹿邑,待我齋戒三天後再趕去那裡與你會面,怎樣?”
九郎微笑了一下:“如此也可。”
言既已罷,淮南王便率領眾手下,連同亳州官員送九郎出了城。
這一行人馬就此直往鹿邑而去,前前後後迤邐綿長,最前方鼓磬簫笛奏響樂音,沿途百姓遠遠望見,便皆在路邊跪拜叩頭。其後上百名衛士們持金戈銀戟,兩列內侍則持流蘇華蓋、五色旗幟,上繪有龍虎雲彩、三足金烏。元昌等神衛軍座下駿馬皆佩玉籠金,襯著諸禁衛的泛青甲冑,更是神采不凡。
九郎所乘之輦車車頂為鏤金蓮葉攢簇四柱,四面欄檻鏤玉盤花,車前四匹駿馬通體墨黑,頸下紅絲串著銅鈴,風聲間鈴音洌洌,一步一震。
馮勉等貼身內侍自是緊隨輦車左右,雙澄此時已不再是黃門打扮,但也未曾換回女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