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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油子包圍了那棵樹,有的拿長矛往樹上桶。
我擔心死了,又無法上去幫忙。
我正在著急,“嗖嗖嗖”,忽然看到鄭雯拿東西擲向樹下的兵油子,那是樹上的乾果,被擊中的兵油子都應聲倒地。
緊接著,鄭雯像鳥一樣從大樹上飛下來,和郭先鋒過了幾招,幾個跳躍就到了我面前,把手伸向我。
我也伸出手去,可就在這時候,我身後的陳四出手了。
陳四抽出背上的大刀向鄭雯的手砍去,鄭雯快速把手縮回,一掌擊向陳四垂在馬背上的腳。這個陳四也不是等閒之輩,反應極快,一下就完成了三個動作,即收腳、轉身、站在馬上。
鄭雯身子一轉,腳尖一點地整個人被彈在空中,然後一腳踢向陳四的頭部。陳四頭一偏,躲過了這致命的一腳,但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差點跌下馬去。
一旁的郭先鋒從一兵油子手裡拿過長矛,直刺鄭雯的後背,把我嚇得汗都出來了。
“鄭雯,小心後面!”我大聲地叫著。
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鄭雯身後像長了眼睛,當長矛快要挨著後背的時候,她的身體一側,躲過長矛,順勢斜著飛起一腳,踢中了郭先鋒的腰際。
郭先鋒只後退了幾步,繼續向鄭雯發起攻擊,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鄭雯一直是赤手空拳,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原本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怎麼一轉眼就這麼神通廣大了?
“快把哈拉給我放了!”鄭雯抓到了一個兵油子,並把一隻手掌架在他的脖子上,對郭先鋒說:“不然,我一掌砍死他!”
“妄想!”郭先鋒道:“一個小兵卒換你的哈拉,你想得太天真了吧?”
“信不信,我一下砍了他!”
“砍呀,你砍呀,我的兵多了去了,還在乎這一個?”郭先鋒說著,轉對陳四道:“陳四,你把哈拉直接送牢獄,等我把人抓齊了,一併處決!”
“是!”陳四應了一聲,抽了一下馬屁股,帶著我直奔而去。
鄭雯放開兵油子,跳到一匹馬上,直追過來。郭先鋒把她擋住,兩人繼續廝打糾纏。
我就像處在一個噩夢之中,欲哭無淚。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陳四把我帶到了一個高大的院落前。
我想這裡大概就是郭先鋒所說的牢獄。
高得有點嚇人的青磚圍牆,緊閉的雙開大門,兩旁各蹲著一隻威猛的石獅,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書“珙州刑獄”四個大字。
在門前下了馬,陳四抓起門上的鬼頭鐵環使勁往門板上碰,發出“噹噹”的聲響。
這大門黑森森的,沒有光澤,似乎散發著一股恐怖的味道,我不由想到了地獄之門。
一會,大門被人從裡面開啟。開門的是一個獄吏,四五十歲的樣子,他頭戴黑色四方帽,帽子正面有一個小小的“獄”字,身著灰色長袍,手持鐵尺,一副隨時準備揍人的樣子。看到陳四,他那冷峻的臉上擠出來一點笑意。
“老闆頭,我又給你送菜來了。”陳四陰陽怪氣地說。他認識這名獄吏,把我當菜。
老闆頭看了我一眼,問陳四道:“誰派你送來的?”
“郭開郭大人。”
“哦!”老闆頭微微一驚。
“這個人叫哈拉,是個重犯,你得把他看好了!”
老闆頭不說話,領我們進去。
天漸漸暗了下來。
我的心裡空空的慌慌的,不是因為自己的處境,而是非常擔心鄭雯的安危,不知郭先鋒現在對她怎麼樣了。
第六章 殺威棒
深深的院落漸漸地被夜幕籠罩。
進了大門又是一道大門,關門的聲音就像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