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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我想擺脫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答應。”
“娘娘但說無妨,只要是寒梅能辦到的,寒梅一定在所不惜。”
“依落軒現在的情形,就算是醒了,恐怕往事如煙,也不會記得多少,如此甚好。我曾欠他姐姐一份人情,誓今生要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待。但我現在的情形……我想讓你在出宮的時候帶著他一起走。日後不管是市井民間還是鄉野山村只求落軒能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寒梅猶豫了幾分,終於眼角帶著一絲堅定:“娘娘放心,寒梅大娘娘許多,若不嫌棄,寒梅便收了落軒做乾兒子,只要寒梅有一口飯吃,定不會虧待了落軒。”
我欣喜到:“如此甚好……妹妹多謝姐姐這番心意。”我欲行禮謝恩,但忽然胸口一陣沉悶,又是一聲咳嗽。
寒梅看我都咳腫了眼睛,連忙扶住我:“娘娘不要如此,娘娘對我們有恩,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難以報答娘娘的再造之恩。只是娘娘您這身子現在成了這樣,身邊的人都調開了,這以後我們若走了,你可怎麼辦。”
我微笑道:“什麼都沒有,便可什麼都不牽掛。”
寒梅蹙著眉頭,將我扶到一旁的欄杆旁坐下:“雖然寒梅和娘娘相處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兩月有餘,但在這兩個月來每逢月圓之夜,娘娘便會在這院內定然望著北方,上個月甚至呆在這院子裡整整一個晚上。我見羅綺和黃公公跪著勸了幾次都無用。娘娘可是在想北方的親人?”
親人?我還有親人麼?
寒梅見我沒有回答繼續道:“如果娘娘是在思念遠方的親人,就算為了他們,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寒梅是這宮中少有的習過武功之人。雖然說話爽朗,但也心思縝密,粗中有細。
為了遠方的親人,好好的活下去?
曾經我也是把秦煌和燁煜當做是自己在這個時空唯一的親人吧!但現如今,我們還算是親人麼?我們各自有著自己的目的和使命。我們三人之間的情分還剩下幾分?就算有,恐怕也不過是這蕭瑟月華般的華美,終將成為曾經。
我只是有些擔心,我和秦煌身上的丹鳳解了,而燁煜的天殘地缺……不知可有減少幾分折磨?這每逢月圓噬骨他是如何度過的?
初和大陸燕國,桃花苑,芙蓉閣。
苑中的桃花樹早在二十一年前語蓉公主為生下蕭燁煜而離世的那晚,如同一夜之間抽去了所有的驚魂,唯剩下枯槁的枝丫,沒有了一絲生機。但二十一年來仍然日日有人來照料這些花,堅持不懈的為它們澆水,施肥。只因這些花是二十一年前這院子的主人所下所喜。她為這個時空留下了太多的東西,但人們只要一記起她便會想起那個身輕如燕,立於桃花枝上的曼妙身姿,如降世凡塵的仙子。
而此時,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長夜漫漫,月華皎照。這美好的月光,每月逢圓只有那麼一次,是多少人所傾心期盼的,但這十多年來,對於此時斜臥在芙蓉閣的這位俊逸少年,卻從來都是煉獄冥魔,沒有一刻消停的折磨著他的身體,啃噬著他的每一寸骨骼,讓他生不如死。
“公子,如果難受,你就叫出聲來吧,你這樣不吭不卑,老奴看著心裡難受”黎叔立在窗外的月光下,帶著說不出的疼惜。這麼多年來與其說是主僕,倒不如說是父子,何況屋裡的那個少年從來都沒有將他當做過下人看待。他也視少年如己出。
少年的額頭沁出了些許汗珠,臉色蒼白,但仍然咬牙堅持著,始終都沒有吭一聲,他早就習慣了每月如此,與天命抗衡。
“我不是讓你離開了麼?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少年的手死死的抓著一旁的床幔,手指深深的陷進了手心。染紅了他那白勝如雪的衣衫。
“公子,不如我們回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