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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那人身體忽然有些僵硬,良久,聲音也有些僵硬道:“不要害怕,看不見東西只是暫時的,等離開了這裡你就能重新看到了”
我好怕,怕出去了,再次看到東西時,什麼都能見到,但翻便天地,卻怎麼也找不到你!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重新將我放到背上。寒風不斷的侵襲著我們千瘡百孔的身體。腳下是過尺的冰雪,頭頂卻是炎炎烈日。
我悄悄的將方才一直放在秦煌胸口的手放到鼻息間。眼淚瞬間再次賁裂。原來他的傷口就在胸口。剛才我的頭一直重重的壓在那裡,但他卻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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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過去,斗轉星移間,滄海成曲,皇圖已成。就算身影婆娑,容顏溝壑,很多事都已漸漸淡忘。但此事卻永恆亙古,青山不老。更忘不了燁煜抱著秦煌,絕然的從我身邊擦過的背影
每每想起初醒時逍遙子在我耳邊的那句話,都會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掏空,瞬間眼淚如湧。
那日,我還是體力不支,終於,乏力的在秦煌背上睡去。待再次醒來時自己卻已經在燕國帝都北城外的皇陵白頭山。
抱著我的是樊夫人,並不是燁煜。
而他,卻是遠遠的坐在山崖上,懷抱著另一個人,身影蕭瑟,面容慘白……
第一零六章 秦煌以身護慕容,龍骨出世落誰家
我環視著四周。此刻,我們正在一個石洞中,洞頂上還溼噠噠的滴著水。四面的牆壁上還有因為常年洞內氣候潮溼而長出的苔蘚植物,黯沉色的牆壁黑黝光滑。
樊夫人抱著我,正是坐在最裡邊的牆邊。看我醒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旁邊還席地坐著潦子和雪鳶。
在我們對面幾丈之遠的地方是燁煜。他並沒有坐在他那把檀木輪椅上。白衣勝雪,上好的江南絲綢,柔軟的搭在地上佔滿塵土的草堆上,披散著頭髮,懷中趟著面色蒼白的秦煌。一語不發,更沒有看我一眼。黎叔的姿勢雖然沒有燁煜的優雅,但也是和燁煜一樣的方式坐著。似乎在閉目調息。
這座山洞很空曠。在洞中中央,足足容下了一個寒潭。水潭旁邊坐著一位玉冠黃袍,神采飛揚,大約四五十歲的男子。我猜想,那應該就是蕭傾辭了。也是和燁煜與黎叔一樣的姿勢。在他身後的水潭中央一個凸起的岩石之上是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材,棺材中靜靜的睡著一位面容清麗祥和的女子。
我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位女子,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好像是在師父的書房中。那副在師父的書房中秘密收藏著的畫。有一次我為了討好師父歡心,幫她整理書房的時候不小心將那幅畫弄到了地上,當時師父好像很著急的樣子,還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罰我在燕子塢面壁思過了好多天。
再看看周圍,姜琴、念奴嬌、逍遙子、西門闕、都來了。好像……還有冷月和南宮婉兒,除了莫幽塵之外全都在這裡。
念奴嬌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姜琴正在給他運功療傷。
西門闕的眼睛似乎還是看不見,被小玄子攙扶著,緩緩的在寒潭邊坐了下來。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朵卻越來越好使了。讓小玄子過來跟我問了幾句。知道我沒事似乎才放心的樣子。
熟悉了周圍的環境。我艱難的支撐起身子,帶動了周身一陣刺骨的疼痛。但還是咬著呀,緩緩的向燁煜走去。我在燁煜的身旁緩緩的跪坐下去。看著他懷中那個身體僵硬,臉色蒼白,沒有了任何氣息的人,瞬間眼淚澎湃而下。指尖顫抖著,緩緩的扶上他的額頭,試圖拉下他依然瞪圓著的眼簾。
“不要碰!”燁煜的聲音冷冷道。我瞬間身子一顫,手在秦煌的額頭頓住,只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著震驚天地的威嚴:“我要讓他睜著眼看我如何讓害死他的人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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