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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水靈的眸子裡,緩緩道,“你答應了為我保密的事情,為何要告訴她?”
櫻雪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涼涼一笑,“怎麼,我道是誰改了**樓的資料,原來竟是你。我不過是告訴她事實罷了,你有什麼好心虛的?”
“況且,以你和三殿下的關係,我還需要多說什麼嗎?”他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要翻舒妙泉和沈玠的舊帳,實在是太過容易,“三殿下待你,情比日月,那次狩獵,若不是她捨命相救,你何至於只受一點輕傷?”
“你這麼聰明的人,為何會讓三殿下有相救的機會?如果說你對她全然無意,我是不會相信的,孤男寡女去狩獵,這種事——你可以好好想想,該怎麼和煙煙解釋。”
“你……”沈玠握緊了雙拳,心裡升騰起莫名的慌亂,“你出爾反爾在前,卻沒有半點愧疚,如此,卻又拿三殿下的事來挑撥,你敢說你不是用心良苦?”
櫻雪諷然一笑,“沈玠,我若不是為她考慮,這正君之位哪裡輪得到你?以我的手段,想要生米煮成熟飯,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沈玠倒吸一口涼氣,深深看向他,“你承認便好,我還不至於容不下你,只不過,你敢說你母親對她不是另有所圖?”
櫻雪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轉頭便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告辭!”
沈玠淡淡一笑,疲憊地闔上了眼簾。
世事總難圓滿,每個人都有他不得已須面對的事,誰都不能倖免。
清涼的夜風似乎停了下來,濃郁的桂花香卻依舊溢滿了庭院。滿枝的金桂花叢中,舒妙煙負手而立,那道濃墨般的身影,與沉沉的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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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舒妙煙忙得不見蹤影,白日裡處理兵部積壓的奏摺,晚上則與鄭初鳴、沈緋三人一起,同一班軍營裡的姐妹把酒敘話,每每回府之時,都醉得不省人事。
沈玠雖說就住在她對面的院子裡,卻連她的面都難能見到,就算見到了,那也是不可能說得上話,——和一個醉鬼,實在是沒法溝通。
不過,舒妙煙倒也沒忘了沈玠,特意吩咐千柳每日不必跟隨,只需留在府裡悉心照料他的身體,衣食住行,一應事情都需打理妥帖。
沈玠於此也沒說什麼,直接將她‘避而不見’的態度歸結為心情不好。至於心情不好的原因,可能與他有關,也有可能和邵含雨有關,而最有可能的,多數是那懷王的事情。
以他多年對舒妙煙的瞭解,她是不可能毫無目的地去做一件事的。就比如每日與那些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們飲酒作樂,未必就真的是在熱血沸騰地敘舊,何嘗不是以此為由麻痺著某些有心人的視線?邵家的老底就在蓉城,如果邵含雨確實與懷王有關,那多半是能從這裡順藤摸瓜找到線索的。
對於舒妙煙的能力,他是絕對有信心的,那懷王再厲害,也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心裡總是那麼點不踏實的感覺。畢竟,那懷王在她手下詐死逃亡一回,此番敢捲土重來,必定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蓉城的風光極好,正逢著初冬,景緻甚是誘人,沈玠幾次想要出去遛達,都被趙氏堵在了內苑門口,說是他即將嫁人,按風俗不宜出門。
這一點倒確實不假。沈玠又尋著各種理由試探了幾回,結果還是被趙氏給堵了回來。心念一轉,他已然明白,這必定是舒妙煙的意思。於是,他乾脆放棄了出門的念頭,安心呆在院子裡弄花品茗,休養身心,偶爾看著鄭初鳴那十二位夫郎各展奇才的爭風吃醋法門,倒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他這廂是安靜了,虞米卻不肯了。
虞家核心生意都在沛城,此番陪沈玠出來,原本就是為的回沛城處理事務,這下被絆在了都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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