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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早朝上告了假,皇上可問了好幾遍了。”
晉朝祖制,每月初六是重大議事之日,一般沒有十分特殊的情況官員是不允許請假的,若非如此,輕則罰俸,重可當大罪處置。
舒妙煙聞言心下微微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著,“見過沈相。確實有些事情耽誤了,若不是正巧遇上沈都尉,差點就沒趕上議事。”雖說今天一早喬安眉已派人到朝上告了假,但到底是逢上了初六,還實在不是件好解釋的事。
沈相這話語不輕不重,她卻聽出了淡淡的譴責意味。如此看來,皇上那裡必定是擺了些臉色,今日這一趟,怕是不好相與了。
沈相不以為意地溫文一笑,慣有的低調清淡,“趕上了便好。”頓了一頓,又道,“老臣剛得了些極品紅袍,不知將軍可有空陪老臣來品品這清泉佳茗?”
“沈相割愛,妙煙樂意之至。”舒妙煙連忙應答。這沈相不喜結交,唯愛茶成痴,鮮少聽他主動請人去府中品茗,想來定是有什麼話要和她說才是……
“如此甚好。”沈相笑眯眯地瞅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地在那塊缺失的袍角上頓了頓,這才慢悠悠地拂袖離去。
舒妙煙略有尷尬地側了側身,轉頭時卻正對上三皇女舒妙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下不由苦笑連連,怪不得皇上心裡不爽,這麼多人等著看戲,她還真是有些對不住了。
身為皇上最寵愛的外甥女,不但無視指婚,與邵含雨私下相綬,這罪名要真是計較起來,怕是不輕哪。
不出所料,直等到午膳時分,眾人盡數散了之後,她才最後一個被謹帝傳了進去。
一路上苗總管幾番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小聲地提醒,“皇上昨個晚上染了風寒,精神不比往日爽利……切莫要惹皇上生氣才是。”
“是,煙兒明白。”舒妙煙當下便反應了過來,看來今日皇姨是要和自己演上一出苦肉計了。兵部最近並沒什麼重要的事,若真的身子撐不住,這會早該打發她回安親王府才是。
也罷,這件事根本避無可避,邵含雨之前和自己認識的兩年,皇上都沒有什麼反應,這回臨近婚事突然如此在意,必定是有什麼她不知曉的內情。
進得大殿後,果不其然,謹帝正‘病懨懨’地躺在榻上,眼角有一搭沒一搭地瞄著眼前的奏摺,手裡捧著杯參茶慢吞吞地抿著,顯得十分‘虛弱’。
“煙兒來了啊。”不等舒妙煙行完禮,她已掙扎著從榻上坐了起來,一抬龍袖,示意宮侍給舒妙煙看座。
舒妙煙小心翼翼地落了座,很是識趣地關心了下謹帝的龍體,“皇姨看上去氣色不好,操勞國事,還當保重身子才是。”
“唉!”謹帝長長地嘆了口氣,一臉憂愁,“朕也想省心,也要省得了才是。昨個晚上暗香樓裡才來了訊息,說是沛郡舊部又有動靜,想要擁立她們那懷王起事,朕連夜找你商議對策,不料你竟不在府中,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說,倒叫朕很是煩悶。”
沛郡?舒妙煙怔了一下。這件事為何她沒有半點訊息?
這沛郡正是之前的沛國,自去年收服以來便被改為了沛郡,雖說那裡時常有些所謂的舊皇餘黨四處遊說,但明顯都是不成氣候的人。那懷王是之前沛國女皇趙菲的堂妹,也是趙氏一族中唯一有勇有謀的人。但那人早就死在她的劍下,何時又從閻王殿裡逃了出來?
“不知皇姨是何時收到訊息?為何我之前沒聽到半點風聲?”舒妙煙蹭的一下自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沉吟道,“那懷王是我親手所斬,難道是我疏忽了?”
謹帝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角,神情卻很是微妙,“朕也懷疑那懷王到底是何許人也,這沛郡攻下才一年時間,此時若是起了亂子,怕是於民生不利,煙兒,你看此事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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