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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如今你卻不同,凡事可要慎重而為啊!”說完之後舒妙竹抄起桌上剛剛涼透的清茶一飲而盡,“我去尋少華,許多日子不曾見他,想念得緊。”
舒妙煙不由莞爾。其實這大姐也是個性情中人,性子又溫厚耿直,為了梁少華也算是情深意重的了。這世上又哪裡全然圓滿的事?
這幾日她特意將兵部的摺子多擔了些來看,其實不過是想麻痺自己。婚姻大事到底並非兒戲,側夫侍君的可以冷落,這正君卻畢竟是百年後與她共衾的人,她原以為那人必當是邵含雨不可,豈料如今她還是不得不認命,她許是有法子讓邵含雨安心做了她的人,可到底也是辜負了曾對他許下的諾言。
一生只娶他一人,當時她說這話的時候邵含雨只是一笑嗤之,說是情到深時所說的話根本作不得數,那時她尚且狠狠地生了次氣,畢竟他是她這輩子第一個動心的男人,竟如此輕視她許下的承諾……
她現今依然記得他說這話時嘴角淡淡的不屑弧度,那彎長翹如翼的黑色眼睫下犀利通透的眼神——他竟是這般輕易地看透了她。
“主子!”思緒突然被打斷,耳邊響起輕淺溫和的熟悉聲音,正是一旁磨墨的千柳。門邊的千安則兩眼直直地看著她筆下的奏摺,眼裡是毫不掩飾的不贊同。
舒妙煙低頭一看,原來她思慮時竟忘了擱下筆,那張江侍郎特地標註過的地方被蘊染得漆黑一團,根本看不出本來寫了什麼。
“也罷,我累了,先歇會罷。”她乾脆撂筆靠在到椅子上閉目沉思,如今這情形可謂是她至今面臨最為難的選擇。一面是真心相愛的男子,一面卻是自己親口毀了自己許下的諾言,這算是哪門子事來著?
情義二字,果然是自古兩難全。
她雖不覺得自己是個痴情種,卻也覺得女子當有情有義。近年來為了這件事她沒少花心思,不僅安排邵家那位邵貴君重獲了皇上寵幸,更是暗中將邵含雨的兩位姐姐都安排到了與她交好的戶部侍郎張大人門下,只消是一個契機,邵家便能再借著皇上的金口重獲隆寵。
可在這節骨眼上卻偏偏又出了點差錯。兩年前大姐舒妙竹突然死心眼的拒絕了太女撮合的婚事,揚言要一生只娶梁少華一人。害得皇上和幾位皇女這兩年對她也加強了戒心,像是防賊似的防著,但凡聽到個風吹草動,她和哪家公子多說了句話,她們便會隱晦地勸戒她莫要因情愛之事犯傻。
這犯傻兩字的含義可謂是多重,她聽得心底透涼,只能先捺下動作,暗中穩住邵含雨。
可什麼都能等得,這年歲卻是不等人的。
在晉國,但凡是正常的女子,十八歲前都會定下婚事,否則的話那將是件被人恥笑的事情。
她原想以不變應萬變,卻不料還是被那高坐於廟堂之上的皇上給鉚足了先機。此時她怕是坐在殿裡笑眯眯地等著看她自投羅網罷?
想到這裡,她不由苦笑了一聲。以她的智謀哪裡是皇上那隻老狐狸的對手?
先前抬進安王府的那堆畫卷裡的男子怕是都是幌子,真正的正主肯定還在那乾正殿的皇上手心裡捏著呢。
邵含雨在她如此嚴密的保護下突然不翼而飛,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誰才有那份能耐。
“走,進宮。”舒妙煙忽地從椅上站起,咬牙吩咐了一句。
千安、千柳聞言一頓,下意識地上前幫她整頓衣衫,一邊對著門外喚道,“喬統領,請備轎。”
兩人手腳不停地收拾了一會,又交匯了幾個會意的眼色後,暗地都吁了口氣。
待收拾妥當走到門外,一頂軟轎已停穩在廊下,幾名紅衣侍衛井然有序地侯在轎子四周,垂目朗聲道,“請主子上轎。”
舒妙煙緩步上前,正抬腳跨入轎門時,旁邊一名領頭的藍裳侍衛恭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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