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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揚道:“甚麼請求?……”
沈宗儀笑道:小弟對‘無情劍客’的蓋代絕藝,和俠骨高懷欽遲已久,今日既然有幸識荊,更有幸並非蕭大俠要殺之人,不禁心存妄念,想與蕭大俠作進一步的結交……”
蕭揚聽至此處,狂笑道:“仁兄不要這樣謙虛,我們一見如故,惺惺相惜,蕭揚風塵碌碌虛度三十六春,倘若彼此進一步的結交,我多半要佔便宜,叫你—聲兄弟!”
沈宗儀慌忙一抱雙拳,恭身肅立,神情敬謹說道:“大哥怎麼這樣說法?得兄如此,光采萬分,小弟姓沈……”
“沈”字方出,遙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嘯!
蕭揚一聽嘯聲,雙眉立蹙地,向沈宗儀面含苦笑說道:“沈兄弟,我們風萍投契,已結金蘭,但我有事必須立即應人之召,只好等前途重聚之際,再敘兄弟情了!”
語音頓處,把手—舉,玄衣飄飛,閃出谷口。
沈宗儀目送蕭揚身影,心中不禁略興感慨……
他適才提出要與蕭揚作進一步結交之舉,是有雙重作用。
第一種作用,純出真誠,他對這位“無情劍客”的武
學,風采,暨光明磊落氣度,著實一見投緣,頗為心折;第二種作用,則略含權衡,蘊有某種機鋒在內……因他根據蕭揚神情,以及前途經歷,業已判斷這位“無情劍客”由於身受人恩,無可奈何地受命充當“殺手”的行為物件,多半就是自己的新交好友吳天才。
蕭揚身懷絕學,吳天才亦非俗士,這兩人若一見面,誰也不甘低頭,不肯倔服,極可能弄成兩敗俱傷局面,把兩位不世出的武林奇客,一齊生生斷送!
自己與吳天才結交在前,倘若再和蕭揚套上交情,或許能為他們雙方,挽回一場劫數那樣一來自己真成了吳天才的“福星”,也是極為愜意趣事!
伺況心中隱謎,委實太多,要殺自己的是準?要殺吳天才的是誰?湖畔釣魚,驀地飛來半面破鏡,要自己前往“白水鎮”去殺的血海深仇,又是誰?……
這些謎底,幾乎每一個都非僅憑智慧可事猜測,故使沈宗儀在孤寂惺惑之下,也著實需要交些知心友好!
如今吳天才早去,蕭揚也杳,前途是否可以重逢?何時……何地?……兩個一齊遇上?……一個一個的來?
倘若一個一個相會,無疑是滿懷快慰,杯酒言歡……
倘若兩個同時出現,則必然先有火爆熱烈場面,能否化戾氣為祥和,轉幹戈為玉帛,就要看自己的周旋運用,臨場表現?……
動念至此,腦海中的吳天才,和蕭揚的影子,漸漸淡去,換了另外兩個人影……
那是白髮飄蕭,精神矍爍的白嬤嬤,和具有天人顏色,傾城傾國的嶽倩倩。
嶽倩倩與白嬤嬤乘坐蓬車,並駕的是雙套駿馬,看來也是作長途西行。
在兩匹駿馬,雙雙被兇人擊斃後,她們怎樣上路?
漫漫長途,是否等禁勞頓?……
山野之間,是否會遇兇險?……
想至此處,沈宗儀頓欲趕回酒店,充任護花使者。
但出得谷口,行未幾步,及復廢然而止,搖頭自語嘆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沈宗儀,你幾乎已經是半個死人,何苦還要去作繭自縛?嶽倩倩與白嬤嬤分明極為富有,殺了馬兒可以再買,毀了車兒,可以再造,她們一身武學,亦非等閒,差一點的邪惡之徒,若動妄念,無非找死……”
沈宗儀想明白嶽倩倩與白嬤嬤,似乎並沒有太大危機,遂決心不再轉回“滿庭芳’酒店了,單獨青衫飄舉,繼往西行。
就在沈宗儀決心不陷情網,獨自西行之際,嶽倩倩卻在為情傷神!
沈宗儀一走,她們發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