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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依為自己攪進這樣一灘渾水而深深的頭疼了。
與此同時,大雁王宮內,御書房中,一名玄色錦袍男子坐在御案後方,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一卷卷宗,而他的面前,則跪著另一名黑衣男子,正是之前瞳依見過的鬼宗宗主鬼殺。
御書房內靜的連呼吸聲都清晰聞,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稜,斜斜的映在御座後方,勾勒出一張如刀鋒雕鑿出一般完美深邃的俊臉。
斜飛入髻的眉,黑若星辰的眼,殷紅如血的唇,冷若冰霜的臉。若是瞳依在此,定會感嘆,又一個風姿卓絕的美男子。
男子看上去還不過三十,正值人生鼎盛的黃金時期,但歲月卻已在他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痕跡,然而,他眼底那帶著殺伐決斷的凌厲,使得他整個人都如一把出鞘的兇劍,籠罩在一團濃郁的煞氣之中,縱使滄桑,也尖銳的讓人不敢直視。
與蘇夜有八成相似的五官,卻不似蘇夜那樣風華絕代的豔,而是凌駕於九霄紅塵之外的冷。此刻,他只是靜靜的坐著,卻讓人覺得御書房內的空氣都要被他周身的煞氣凍結。
此人,正是大雁國國君,蘇夜的長兄蘇漓。
☆、15。【015:長生後裔】
【015:長生後裔】
“葉瞳依醒過來了?”片刻的沉寂後,蘇漓冷然開口,聲音如碎石在沙地上刮過,嘶啞而破碎。
雁國百姓皆知,當年雁國一眾皇子奪嫡,蘇漓雖然勝出,卻下半身殘廢不能人道,連嗓子也被毀的不堪入耳。雁國王室被屠殺殆盡,只剩下了與蘇漓同母所出的蘇夜,卻是被送進鬼宗整整囚禁了十年。所以,雁國無人敢提及蘇漓的殘疾,上至權臣下至百姓,心中擁有的都是對蘇漓的恐懼。
這,是一個從煉獄中爬出,如羅剎惡鬼一般的國君。
鬼宗宗主鬼殺垂首,恭敬的回答:“醒過來了,且突然性情大變並身手不凡,帶著十三王爺逃進了鬼宗密地。另外,在密地內還發現了蒼鶴的屍體。”
“蒼鶴……”
御書房內又是一靜,蘇漓面無表情的抬頭望向窗外,突然撫上兩旁的扶手,‘吱嘎吱嘎’的聲音傳來,設計精巧的輪椅帶著蘇漓從御座後‘走’出,繞過鬼殺,停在御書房的門邊。蘇漓抬手,食指上套著的玉色指環在晨光中郝然一閃,映出暖玉中間兩個金黃色的小字——“長生”。
“性情大變?”蘇漓緩緩撫過食指的指環,指尖摩挲著暖玉上那兩個小字,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毫無笑意的笑容,“孤倒是小瞧了左相的能力,竟然能在鬼宗埋下蒼鶴這枚棋子。”
鬼殺立刻請罪,“是屬下的疏忽,請陛下降罪。”
“長生國僅剩的最後一條血脈,果然出人意料,連你都被矇騙了這麼多年。”蘇漓微微垂首,並沒有理會鬼殺的請罪,眼底有血色冷光在閃動,“孤倒要看看,葉瞳依是為我大雁帶來繁盛的福星,還是毀滅我大雁國祚的災星。”
風起,雲動。
蘇漓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御書房門口,凝視著王宮的東南方。那裡,就是蘇夜與瞳依所在的鬼宗密地。
“若是夜兒闖不出七殺絕陣,鬼宗無需再插手將他帶回。”蘇漓一臉冷肅的吩咐,“就讓那個廢物死在裡面吧。”
“是。”鬼殺欣然領命,背對著蘇漓,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
*
鬼宗密地艮殺陣中。
蜥蜴群經過一陣血腥的翻騰,終於全軍覆沒,化為了獨木橋對面的一汪血潭,
毒血順著山壁流入水中,然後開始往下游擴散,河水很快就變得渾濁。
瞳依皺了皺眉頭,問:“知不知道這河流向哪裡。”
若是這條河流出鬼宗,同民間的河流匯聚在一起,那無辜的百姓鐵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