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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聽,俊雅眉心一顰。“我不喜歡捉蛐蛐兒,你捉。”
“什麼?我捉?”她驚呼。
“就是你,怎樣?我是王爺,你要聽我的話,不可跟本王頂嘴。”他裝出王爺的氣勢,但亮晶晶的雙眸透出五歲孩童的淘氣。
“可是這麼多,妾身怕捉不完……”一抬眸,入目的俊顏讓她心湖一顫,她忍住心頭莫名的悸動,儘量不讓臉兒發紅。
原本她以為樂王是長相不雅的粗人,心智稚氣又痴傻,鐵定令人一見生厭,生不出好感,想以遠離他的方式減少兩人相處的機會。
沒想到他生得如此好看,寬額方顎,眉目俊朗,發黑如墨,深潭般的雙瞳映出冷月風情,鼻樑高挺,秀唇薄抿,無處不生風采。
可惜他傻了,眼神俊目少了秋水般的神采。
驚覺她瞧個男人瞧到忘神,臉皮薄的單無眠薄染一層紼色,嬌羞不已的低垂螓首。
“沒有可是,本王的話就是命令,沒捉完前不許你睡覺。”想當他的王妃就要聽話,不能有二話。
“這……”她遲疑了一下,臉上微帶為難,“王爺腳下踩死了一隻,那算不算?”
他低下頭,看著黏在鞋底上、肚破腸流的黑頭將軍,霎時神色悲憤。“都是你的錯,你害死我的黑將軍!”
她很想笑,還真的笑出聲,“王爺真是無理取鬧,明明錯在你卻怪罪妾身,妾身聽你的話一動也沒動,是你自個兒坐不住,成了殺蛐蛐兒兇手。”
“你……你……”他指著她,臉色乍紅乍白,似乎想指責她牙尖嘴利,但傻氣的眼眸微閃幽光,他耍賴地一哼,“本王不管,叫你捉就捉,少了一隻就要你陪小白玩。”
呵……她肯定會嚇得呼天搶地,面無血色、淚眼汪汪地跑出去,再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第3章(1)
“王爺,你來數數看數字對不對,每一隻都活蹦亂跳的,沒有少肢斷翅,勇猛得像西山老虎,能咬死體形比它大的蜣螂。”
除了目瞪口呆,還是目瞪口呆,怔愕住的南宮夜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揉了揉,再睜目一瞧,他以為看錯的幻象還在。
當初他為了湊齊上百隻蛐蛐兒,連著三夜不睡在草叢裡撥找,露溼衣襟仍不眠不休,還被咬破幾個口,手指頭痛得握不住玉箸。
可是她那雙棉花巧手卻像一朵蓮花似的,左右開弓地抬手一撚,繡花一般的左穿針、右縫線,蛐蛐兒們如探囊取物般手到擒來。
而她素白小手竟然一點傷口也沒有,黑軀小蟲在她手心宛如溫馴的百尺,蜷著肢節讓她放入簍子,不過一盞茶光景,他費心收集來的蛐蛐兒悉數回籠。
不用數也看得出一隻不漏的回到簍子裡,光看她令人眼花撩亂的手勢,他就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打從心裡佩服她的大膽……
等等,他的用意是嚇跑她,這會兒這一招不就不管用了?
“你不怕蟲?”失策了。
單無眠斂眉一笑,“妾身自幼愛與花草為伍,每到春耕時分,總有蟲蝶飛來棲息,妾身見了有趣,也就讓它們在花叢間穿梭。”
她沒說所謂的花草是拿來釀酒用的,每年春天掉落的桃花能釀成春釀,果子成熟後又能製成桃子酒,一株桃樹能為她賺進五兩銀。
只是酒釀和酒甕仍要銀子,扣除成本所賺不多,酒樓的老闆坑人,欺生淩弱,一罈酒低價買入,高價賣出,她和冬雨被訛詐了不少銀兩。
身為縣府千金她卻從未過過一日小姐生活,她的吃穿用度和僕傭無異,有時還得挑柴燒水,替大娘和兩位姐姐洗衣服,她並不嬌貴,柴房、水邊的蟲鼠更多,她要是怕,只怕會換來更多做不完的事。
“哼!有趣?”他不以為然的挑眉,嘴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