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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得知,秦伯病危,現在人民醫院裡,想要見她最後一面。
掛了電話後,顧若言只覺得方才吃下去的冰激凌,瞬間全融進了血液裡,周身發寒發冷,凍得她直打哆嗦。
下了計程車,一口氣奔到醫院的住院部病房,卻只看到空空的床鋪,雪白的床單,以及周圍哭作一團的秦伯的親人……
還是,晚了一步嗎?
曾經,那個偷偷往她書包裡塞便當的人……
那個……趁她睡著後,悄悄幫她把校服破掉的地方修補好的人……
那個……在她因為繳不起春遊費而獨自躲在弄堂裡哭泣時,靜靜走過來,將捂得又暖又潮的錢幣默默塞進她手中,然後慈祥的朝著她微笑的人……
這個世上,曾經給過她無限關懷與愛護的那個人,就這麼走了,而她,卻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
顧若言癱坐在病房的牆角邊,捂臉痛哭起來。
有人過來摟住她,“別難過了,小言,爺爺走的很安詳。”
“他就是一直惦著你,想要再看看你。”
“他總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不會照顧自己。”
“如果他泉下有知,看見你哭成這樣,一定會很難過的。”
“別哭了啊,小言,爺爺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幸福,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的,他就滿足了……”
……
顧若言不知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依稀記得她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還很明亮,而現在卻已是紅霞滿天了。
秦伯的親人們都在忙碌著辦理秦伯的身後事。
顧若言哭到流盡最後一滴眼淚,再也哭不動了,才漸漸停了下來。
起身,走出病房,顧若言默默的朝電梯間走去。
一路上,長時間的哭泣讓她依舊哽咽不止,完全不受控制,但周遭的路人對此卻絲毫不覺訝異。在這個離死亡最近、也最頻繁的地方,人們早已司空見慣了這樣的悲傷。
電梯永遠是這個世上繼地鐵、公交之後,又一大擁擠的存在。
尤其是醫院裡的電梯。
顧若言站在門口,等了足足二十分鐘,居然沒能等到一部剩有立足之地、讓她可以躋身進去的。
在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塞得像沙丁魚罐頭似的電梯從身邊“一笑”而過後,顧若言果斷轉身,朝樓梯間走去。
她現在是在醫院住院部的十七層,一圈一圈的繞下去,只怕腳沒軟,頭先暈掉。不過還好,她現在並不趕時間,一階一階的慢慢走,正好可以平復下心緒。
顧若言如是想著,脫了腳下三公分的高跟鞋,赤腳踩在地上。
樓道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所幸每層樓轉角處都裝有聲控燈,顧若言走近時,會響亮的“啊”一聲,繼而上下三層都會立即變得亮堂起來。
顧若言如此下了兩層,到第十五層時,突然停住了腳步,鬼使神差的,她轉了個方向,出了樓梯間。
沿著第十五層的病房走廊,顧若言從東頭走到西頭,然後進到西頭的樓梯間,下到第十四層,再從十四層的走廊,由西走到東,自東頭的樓梯間下到第十三層。
如此迴圈往復……
顧若言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只是方才,在樓梯間裡太過寂寞,腦子裡就胡思亂想了很多,她想到唐翊遙前幾天跟她提過,他會把他朋友的父親轉到市裡的醫院來……她還想到唐翊遙昨晚半夜回到家後,睡在床上模模糊糊的告訴她,他朋友的父親今天會動手術……
想著想著,顧若言就突然做出了這個無聊的決定——一層一層的找過去。
S市這麼大,大型的三甲醫院那麼多,唐翊遙並沒告訴過她,他會把他朋友的父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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