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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晚於BLEIB重見之後,翁曉宸幾天前在S…MITH又成功“阻截”黎昕,後者正在那家酒吧參加BLUES NIGHT GIGS的DJ派對。照舊穿著黑色T恤的人站在一邊,那晚,他只作一個沉默的看客。
一杯雞尾酒下肚,翁曉宸終於藉機向他開口,不料所有暖場的臺詞都被黎昕轉身時的一句“喔對了,代我問候你太太”尖銳地打回來。從善如流如翁曉宸也不禁愣住,一時半會杵在原地發愣。追著黎昕的身影走出S…MITH,在一路霓虹的街道上拉住他追問,最後卻得知幾年前的一句氣話儼然促成了一樁誤會,隔在兩人之間那麼久,就像一道堅不可摧的高牆。
——那邊有個女人就等著我明天飛回去跟她結婚。今晚8點我在老地方等你,否則我們之間就不必“再見”了。
結果,一人在S…MITH等了一夜,醉地一塌糊塗;另一人在帝都大廈前的廣場上坐了一夜,在突如其來的大雨裡紋絲不動。
第二晚急飛阿姆斯特丹。在幾次試圖聯絡失敗之後,黎昕失手摔爛了電話,後來又更換了所有的聯絡方式,讓那個人回到荷蘭之後再也找不到他。好像只有這樣,那種卑微的可笑的認真的心情,才能被自己慢慢遺忘,就像忘記那個人一樣。
可當彼此都意識到當初的分開竟是介於這樣荒誕的理由,翁曉宸忽然感到有一種崩塌地感覺,分明是緣不該盡,一句“老地方”就荒唐地錯過了那麼久。
最最後悔,莫過於你知道分開的這麼多年,原來應該在一起。
“我沒義務為你的過去、現在、甚至未來負責。”那個曾經被自己抱在懷裡的人如今這樣說道。而他終於沒有再追上去,剩下的那點自尊心讓他停在原地,看著那個黑色圓領下的後頸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在酒店的房間裡,翁曉宸大概是喝地多了,所以才會難得說那麼多的話。任遠看著兩人腳邊的啤酒罐唏噓,這人在過去的三十年裡,談過的戀愛數都數不清,現在到像個初陷情網的少年。而能帶給他這種感受的,僅僅只是那一個人而已。甜蜜的,酸楚的,疼痛的,追悔莫及的。
任遠不知道閉著眼靠在牆邊,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聽似釋然的嘆息:“……唔算了啊……”任遠沒力氣多想,旅途的疲憊讓他就著酒精帶來的睏倦淺淺地睡了半夜。
季偉祺的婚禮請了很多人,曾經的同學,現在的同事,還有一干親朋好友。他就是喜歡熱鬧,看這婚宴的排場也就知道,男方的賓客單是朋友就是好多桌。
任遠習慣性到得早,也不知是不是職業病的緣故,如非特殊情況,每次赴約總是早早到場。
偌大的婚宴廳佈置地極其精心浪漫,以足球為主題的婚禮顯得獨樹一幟。賓客簽名不是在簽到本上,而是在足球上,婚場的氣球全部都是足球的形狀,就連每桌上的巧克力都是小小足球的樣子。
早就聽季偉祺說過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個難得的鐵桿球迷,兩人相識也是源於在酒吧一起看球。雖說支援的球隊不同,支援的俱樂部更是百年死敵,可最終還是從見面就吵的冤家走到喜結連理的新人。
當任遠從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出來,恰好撞見駱喬川,想必他是從地下停車場坐直達電梯上來。
“……嗨,剛到?”因為略微的不自然而插進褲袋裡,任遠站定在他面前,笑容卻是溫柔地無懈可擊,看不出一絲破綻。
“嗯,剛到。”駱喬川也顯得大方,寒暄之後便到大廳門口簽名。
任遠就走在他身邊,踏進婚宴大堂後伸手向前方指了指,“在右邊第四桌。”
駱喬川沒吭聲,朝著任遠指的方向走過去,看到一桌上的人幾乎已經坐滿。陳建扭頭看到駱喬川來了,揮了揮手笑,“哎你怎麼那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