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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喬在他開口之前就打斷他,冷冷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病例?”
她在H市看過心理醫生,但她以為這只是她和醫生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她的眼神越發犀利:“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在心理醫生那偷看了我的病歷?”
尖銳的質問聲在耳畔響起,顧連北迴過神來,瞬時驚惶失措。
她失望地看他一眼,扯出一個極淡的笑容,“現在,你滿意了嗎?”
她滿身的血,慘白的臉因為激動,暈出淡淡的紅暈。血還在不停地流,她卻在問他,你滿意了嗎。
“予喬。”兩人害怕地上前一步。
“別過來!”宋予喬厭惡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堅決地說:“我一個人去,你們誰都別過來。”
建築宏偉的艾森大樓門口,程璟然和顧連北就那樣頹然地站著,連跟上去的底氣都沒有了。
誰能想到,這樣兩個人,曾經是多麼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
情之一字,傷人傷己。
“她什麼時候看的心理醫生?”程璟然轉頭問他,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滴水不漏。
他永遠只給自己的情緒,片刻放縱的機會。即使心底如何不平靜,他也儘可能將之掩藏在冷靜的外表下,為自己贏得表面的優勢。
而顧連北顯然沒有這種程度的修為,仍然從頭到尾透露著狼狽,彷彿不堪一擊。
聽到他的問話,他才稍稍動了動,諷刺地說:“還需要問嗎?在你拋棄她之後,她每天哭,每天失眠,每天都恨不得去死……”
“夠了!”程璟然打斷他,氣息有些紊亂,卻仍抿著唇,極力剋制。
死……這個字。他想都不敢想。他自認為對她的事瞭如指掌,卻原來只是冰山一角。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他們之間除了那四年,究竟還阻隔著什麼。
☆、巴黎
顧連北跌跌撞撞回到酒店的時候,陳詩琪仍然在大廳沙發上等著他。看著他回來,她很快起身迎了上去,手裡還抱著自己準備的保溫桶。
“連北哥哥,你怎麼了?”陳詩琪看清他的樣子後,有些驚嚇,簡直和出去時判若兩人。
顧連北仍然沒有理她,自顧自上了電梯,臉色憔悴。
陳詩琪跟了上去,他也只當她透明人,看也沒看她一眼。
直到她跟著想進房間的時候,他攔住她,不耐煩地吼:“你跟著我做什麼?”
“你吃飯了嗎?”她小心翼翼地抱著保溫桶,討好地問。
顧連北陰沉著臉色:“不需要。”
關上門,再不理會她在外面的叫喊。顧連北跌坐在沙發上,捂住臉,躁動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
“連北哥哥,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偏偏陳詩琪還樂此不疲地在外面吵,一句連北哥哥接一句地喊,顧連北忍無可忍地抄起桌上的遙控器砸到門上:“滾!”
門外安靜了一秒,怯怯懦懦的女聲再次響起。
“你把飯吃了我就走。”
“我讓你滾你聽到沒有?誰稀罕你的關心?你以為你是誰?”他一腳踹翻了茶几,卻像還嫌不夠似的,抄起一個凳子砸了過去,幾乎把能砸的都砸了。
心裡壓抑的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就再難收住。他只覺得有一頭野獸在撕咬他的心臟他的神經,他瘋狂地破壞著一切,電視、冰箱、檯燈,凡是能看見的東西,他通通砸了個痛快。
門外久久沒有了聲音,他也累到跪坐在地上,空氣裡都是濺起的浮塵,他忽然覺得一陣空虛和難過。
“連北哥哥……你還好嗎?”門外的小女孩還在,聽聲音像被嚇得不輕。
顧連北走過去,拉開門,問她:“你到底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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