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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收拾客棧之內被毀的傢什。
自那日謝描描與刀客在客棧之內打鬥一場,也不知是葉初塵那幾句調笑的話被傳進了別家店的掌櫃耳中,還是被各地的管事窺聽得到,等她們一行人到了東海鎮,再查下一家名叫得雲樓的珠寶首飾店的帳目之時,那樓中掌櫃不但畢恭畢敬,且待她真個如聞蝶谷主夫人一般。目光瞧著葉初塵與她,也盡是曖昧之意。送至葉初塵面前墊著猩猩紅絨布的朱漆托盤裡,盛放著精美的女子珠釵首飾,貼身佩飾。
葉初塵微抬了一邊眉毛,極是詫異道:“掌櫃的莫非忘了,在下乃是男子!”
那掌櫃的萬料不到這位新任谷主不但謙和的過了頭,說起話來更是三不著兩。可惜他又不能不回答,只得擦著額頭的細汗,訥訥道:“不敢不敢!谷主在小的面前怎可如此自謙?小的只是見夫人甚是寒素,便想著孝敬幾樣首飾給夫人,還請谷主笑納!”
葉初塵修長的手指在那些首飾間挑挑撿撿,一邊嘆道:“這簪子上鑲了紅寶石,有點過豔。”一邊又拿了一隻點翠的釵子來端詳了半日,批道:“這點翠的顏色不太正。”
掌櫃的聽他說一句,便心驚肉跳一回,末了招來一句:“感情你開首飾店就是這般開法?上面前來查帳,你便弄些次貨來孝敬,只打諒著小爺我真沒見過好東西?”
掌櫃的嚇的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幾乎要痛哭流涕,大呼冤枉:“谷主,並不是小人要拿了次貨來充門面,而是谷中皆是珍奇之物,這些個尋常富貴人家瞧著是極好的東西,到了谷主那裡也覺得是瑕疵品……”
葉初塵冷冷一笑,不為所動,“啪”的一聲將盤中東西盡數摔在了地下,指著掌櫃的鼻子罵道:“個個以為我年輕可欺,隨意的將些旁枝末節的東西拿來糊弄人,指望著小爺就信了你等不成?聞蝶谷的規矩難道是拿來寫著玩的嗎?”
掌櫃的嚇得瑟瑟發抖,偏謝描描不知死活,趴在一摞帳本後面算盤照舊打得山響,間或長長的打個呵欠,只當葉初塵在替自己唱催眠歌曲,更兼著恨極那掌櫃的謅媚之語,他那句:“夫人……”之語令她頗為刺心,只暗暗發誓非要在帳目間置他於死地,也就不再計較口舌之利了。
她哪成想自己那個呵欠被葉初塵瞧了去,那人忽爾轉了臉色,朝她笑道:“媳婦兒可是對這事可還有異議?”
謝描描一路走來,無數次領教了此人的可厭可憎,知道自己越反駁的厲害,他定然越是開心,更要拗著她叫下去,莫如由得他去,等他厭煩了,自然不會再胡亂叫下去。當下搖了搖頭,又埋頭下去算帳了。
葉初塵這才轉頭回來,對著那掌櫃的極是淡漠的一笑,似惱似恨,指著掌櫃的厲聲道:“你們這些人,不忠心辦事也就罷了,只緊盯著上面的一舉一動,專想了法子來加意謅媚。別告訴我你與伍仁政的客棧掌櫃並無聯絡!我不妨告訴你,他虧空的厲害,拿了公中的銀子去中飽私囊,已被我革了職在廚房作雜役,莫非你還想去伍仁鎮與他在廚房裡作伴?”
那掌櫃的早嚇得汗流浹背,不敢多語,目光只一遍遍往謝描描處而去,盼著這位“夫人”能看在他好意殷勤的孝敬之下,救自己於水火。
他哪裡又料得到,謝描描正恨極了他,正在尋思置他於死地呢?
因此後來,當這掌櫃的虧空公中的銀兩被查了出來,謝描描見得這得雲樓的生意多是此間的富貴女客,只覺頗為有趣,更想起自己極是年幼之時,姬無鳳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亦與人談生意到好晚,那時候她便極是豔羨其母能夠隨心所欲,如今放了大好的機會在眼前,豈肯輕易錯過,苦苦求了葉初塵賞她半月假期,在這得雲樓充任一回掌櫃的。
葉初塵見得謝描描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雖然打扮很是古怪,道姑與首飾店簡直全無交集之處,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