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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桑榆心驚。
“娘子……”小孩躺在地上,額角流了血,有些頭暈目眩,掙扎著要爬起來,又被人狠狠地往肚子上踹了幾腳,直踹得他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仍舊不肯罷手。
“住手!”桑榆大喊,“他不過是個孩子,你何苦拿他下手!”
“小畜生!”葛衣男啐了一口,回頭見桑榆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惶恐的神色,滿意道,“談娘子如今這副模樣,看著才是真的漂亮……來啊,請談娘子上車,再不走,阿郎該是要急了。”
桑榆掙扎了兩下,施加在身上的力氣便驟然又加大了幾分,不得已只能踉踉蹌蹌隨著腳步往前走。
身後的五味吃力地撐起身子,吐了一口血,剛才被打得腦袋上又留了不少血。
一捻紅裡的動靜自然傳到了左右鄰居,有人圍攏在門口不知情況,等到見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拉著桑榆出來,頓時嚇得散開一條道,而後便看著桑榆被人拉上馬車,揚鞭而去。
正議論,忽地又從一捻紅內連滾帶爬地跑出一個小孩,滿頭血汙,身上也都是腳印,看起來狼狽極了。
有人好心想送他去醫館,卻被他一把甩開手,咬著牙去追馬車。
等阿芍回來的時候,一捻紅就已經成了狼藉。
旭日東昇,鳥雀在枝頭跳躍,不時啄兩下花蕊,沾了一鳥喙的花粉。
花枝在鳥雀的跳躍間,微微顫動,抖落秋日的晨露。
桑榆被人矇住眼睛,綁住手腳關在馬車裡。周圍說話的聲響,漸漸遠去,馬蹄噠噠中,間或能聽到一連聲林中鳥鳴。桑榆順勢靠在車壁上,似乎有些疲累,耳朵卻不放過任何經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最終停了下來。
下馬的時候,桑榆只覺得山風撲面而來,而後就有人走過來,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往前走。鼻尖有劣質脂粉的香味,加之動作輕柔不似之前的粗野,想來現下過來扶她的是兩個侍娘,而此地……
桑榆看不見自己到了哪裡,可每走一步,她都能聞到不少脂粉的氣味,而後還聽到了不遠處的竊竊私語。
“就是這人害得元娘丟掉性命的?”
“瞧這副模樣,倒像是她。只是看起來年紀比你我都小了不少,怎的就這般心狠手辣要害一個與自己無怨無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許是元娘無意中得罪了她,才遭了報復。”
“走吧,去聽聽郎君們是怎麼說的。”
容夫人未出閣前,乃是容家長女,家中皆喚她一聲元娘。芷乃是閨名,平素唯有她夫君才會喊兩聲。
桑榆隱隱想到,她這替死鬼看樣子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矇眼的黑布被揭開的瞬間,桑榆下意識地別過臉,眯了眯眼睛。而後睜開眼,方才看清楚此刻自己是在何處。
這是一間寬敞的堂屋,堂上一左一右坐著兩位錦衣男子,看年紀三十有餘。
左邊一人蓄著鬍子,一手放在扶手上,緊緊握著拳頭。右邊一人神色悽婉,看起來似是很久沒能好好睡過,眼底還帶著黑影,身側則站著一位對桑榆來說勉強稱得上是熟人的嬌娘子。
“陸郎君?”桑榆先發制人,神色一愣,斥責道,“你家僕從所謂的阿郎請喝茶,便是大鬧一捻紅,對我和家中小藥童大打出手?如此請人之道,恕我孤陋寡聞不曾見識過!”
容夫人所嫁的男人,姓陸,單名一個琛字。
此人家境平寒,雖任了一官半職,但俸祿實在太少。早年還是容夫人一門心思想要嫁她,容家無法這才成全了這樁親事。
而後靠著容夫人的那些陪嫁,此人才漸漸在官場闖出名頭來。
如今容夫人枉死,雖陸府下令上下不得多言,唯恐查出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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