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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來,抓著驚慌失措的阿芍,喊道:“談娘子被人抓走了!你還不趕緊去縣衙報官!”
“嬸子!我家那小藥童你瞧見沒有?”
“瞧見了瞧見了!被打得滿頭都是血,我們想攔著,那幾個人拿著刀,凶神惡煞的,說我們要是多管閒事就要了我們的命。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他追著馬車跑了!哎喲,那一頭的血,看著怪滲人的!”
阿芍越聽臉色越是慘白,現下卻醒過神來,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拖延了,趕緊衝出院子,往縣衙跑。
阿芍送談家人出門的時候,桑榆就醒了。
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院中的青石小路被淋得溼漉漉的,木芙蓉花上聚著水珠,手指輕輕一拂,就滾落了下來。
五味抱著裝了換下衣物的木盆匆匆跑過,見娘子站在門前,忙停下腳步,脆生生道:“娘子醒了。阿芍姐姐在廚房備好了素粥,我去給娘子端過來。”
他說著放下木盆,回身就要往廚房跑。桑榆正要喊他慢點小心摔跤,卻不想前頭突然傳來“彭”的一聲,而後便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桑榆擰眉往前走了幾步,還未至月洞門,便見得一群凶神惡煞的陌生人橫衝直撞而來。
“談娘子,我家阿郎想請娘子喝杯茶!”一名形容猥瑣的葛衣男子哼哼兩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剛一站定,就瞧見他身後人唰地拿出了刀劍,一臉兇相。
桑榆冷冷地看著他們,右手將五味護在身後。
“談娘子在大都,也算是小有名氣,多少夫人娘子莫不是在你這買的那些胭脂香粉。”那葛衣男子身形矮小,和書中講的土行孫一般模樣,說話時的樣子別提有多難看,眼珠子還滴溜溜的轉,四處打量,“我家阿郎不過是想請娘子過去喝杯茶,娘子何必一臉防備。”
“我與你家主子並不認識,想來也沒什麼話好說的。至於茶,一捻紅並不缺茶。”桑榆掃了一眼那些手拿刀劍的男子,面無表情道。
“談娘子說笑了,您雖說不認識我家阿郎,卻定然是認識我家夫人的。”葛衣男嘿嘿笑道,朝著身後打了個手勢。
“你家夫人又是誰?”桑榆帶著五味退後兩步,警覺道。
“我家夫人的孃家姓容。”
葛衣男說完話,他身後那些孔武有力的男子立時張牙舞爪地向桑榆撲了過來。
桑榆所學,至多不過是能稍稍防個身,可當真面對那些凶神惡煞之人,她的拳腳就顯得十分花拳繡腿。五味乖巧地往跑,生怕拖了娘子的後退。可即便如此,桑榆仍舊還是躲閃不及,被人抓著胳膊,一把摁倒在地上。
“放開我!”桑榆倒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忽地又被人一把拉了起來,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被打得側過臉,吐出一口血來,大半張臉孔打得赤紅:“陸郎君看樣子並不是真心想請我喝茶,而是打算動用私刑?”她氣喘吁吁,臉頰生疼,“難不成,陸郎君以為,容夫人之死,是我所為?”
葛衣男笑:“娘子說是就是,說不是那也沒辦法,只是我家夫人枉死,如今容家派了人來要阿郎給個說法,阿郎自然得請談娘子過去說上一說。畢竟,殺人,總得償命不是。”
這人說話,實在難看。桑梓閉了閉眼,冷笑:“只怕陸郎君這是要我給他房中那位美嬌娘做替死鬼吧。”
葛衣男笑,伸出手,猥瑣地想要摸一把桑榆。
不料,手才伸出去,卻被人一把抱住手臂,直接狠狠咬住不放。
葛衣男吃痛,用力掙扎,卻不想怎麼也不能甩開。桑榆聽到動靜睜開眼來,看見五味正牢牢抱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住,一時心驚。
下一刻,就有人拿著刀柄用力地砸在五味的後腦勺上,然後狠狠一腳把他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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