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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我核對了十八遍客房預訂表之後,前廳部老大終於來到了我的面前,他聲音沉重,“BEAR,去蔣先生辦公室。”
在各位同事一副不明就裡節哀順變好走不送的神情中,我懷著悲壯的心情上了樓,高層的辦公室在39樓,我們搭員工電梯上去,密閉的大盒子,只有我一個人,電梯慢慢上行,紅色的數字緩緩跳動,金屬的反光裡我看到自己的臉,被燈光照的很是詭異,扭曲猙獰,面目模糊。
39樓相當安靜,我聽見自己落在地板上的足音,清晰,沉重,站在那扇深色的門前我深深呼吸,努力練習各種各樣的開場白和打招呼的語氣,最後還是忍不住洩氣,我太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太明白整件事已經沒有任何餘地。
敲門走進去,只有蔣卓揚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他戴一副無框眼鏡,靜靜地盯著電腦螢幕,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認真無比。
他的身後是一整面落地窗,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整個城市都像是匍匐在了腳下,只要伸出手,就能將這無盡繁華擁入懷中。
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所有的勇氣都在在他抬起臉的那一刻化為灰燼,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靜靜停留兩秒,卻只說了兩個字,“請坐。”
這一切都太安靜,安靜得出乎我的意料,預料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襲,可是這樣的氣氛著實詭異得不可思議,語言已經無法形容。偌大的辦公室裡,只聽見空調噝噝的聲響,溫度太低,風太涼,蔣卓揚再沒有抬起頭看我一眼,我沒有坐下,只是手足無措地望著他,忐忑地望著他。
彷彿過了很久,蔣卓揚終於開口,“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獅子您這是被我氣傻了吧?我深深吸氣,沉重地點點頭,“我明白,我會承擔責任,我會自動辭職。”
他不置可否,他的秘書這時候敲開門走進來,見到我臉上沒有什麼詫異的神色,說話也沒有避忌,語速平穩地向他報告,“那位江先生情況還好,縫了三針,輕微腦震盪,留院觀察48小時。那位楊小姐依然堅持說她保留投訴的權利。方先生晚些時候會代表酒店去醫院看望那位江先生……”
蔣卓揚微微點頭,沉默不語,秘書姐姐看了看我,終於吐露了最後一句話,“人力資源部那邊……”
我知道她在遲疑什麼,大概是在當事人面前說出那樣的決定有點不好意思,蔣卓揚卻笑了,“不必了,你去跟人力資源那邊還有方先生說,我準備再給她一次負責任的機會。”
聽完這句話,我立刻頭皮發麻,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秘書姐姐無聲地退出去,我等著BOSS大人繼續訓話,可是他卻再次低下頭,輕輕丟給我一句話,“走的時候幫我帶上門,謝謝。”
靠靠靠,這是搞什麼飛機,我寧願他臭罵我一頓然後把我開掉,也不要這樣反覆無常地折磨,走出辦公室,我頓時覺得胸悶氣短,像是有巨石壓在胸口,忍不住掏出手機想要打給江軼淵,在這樣的時刻,也許只有他可以給我一點點安慰,只要是安慰就好。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背景聲很是嘈雜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困擾,“我正想打電話給你,臨時出了點事,改日再介紹你跟我父母認識。”
我“恩”了一聲,心想著今天這遭遇就是出去見家長估計也沒有什麼好印象,於是輕聲問,“晚上見個面可以嗎?”
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今天恐怕不行,家裡面有些事情要處理。”
“哦。”我沒有預想當中失望,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請假去動物園再看看貝貝,或者那些跟袋鼠關在一起的“草泥馬”。
心事重重地捱到下班,拖著緩慢又沉重的步子往大門,想著要不要吧小T找出來一起去吃豬腦定定神壓壓驚,正在神遊太虛,轉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