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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出使清涼境的梵原使臣,犧牲時仍是朝向清涼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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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送到九嬰手上,已是一個月後的事。其時,赴那軍的休整已初具規模,波灣和摩揭二城也已併入梅真兒的統治。
九嬰接到信時,正在霞原城訓練士兵,他在數萬人的操練場上當場雙足跪倒,以手拄地,泣不成聲。
離開黑皮圈時,他心中就已埋下愧疚。若不是他提前離開,衝擊北度口的前鋒也許就是他,一下便失去兩位良師挈友,讓九嬰悲傷至極。
梅真兒、慈緣兒等人從未見他這樣哭過,急將他扶入軍帳。九嬰悲慟不已,直至昏厥過去。
大喜大悲,是修真大忌。秦騎和彭祖急輸真氣,護住九嬰丹田。
九嬰次日醒來時,第一句便是:“不殺柳相,我誓不為人!”
梅真兒並不知毗盧魔元之事,只是以為九嬰與道、陸二人情誼深重,是以悲傷至此。她每日都有許多事務需要親自處理,照顧九嬰的事都留給了慈緣兒。
慈緣兒卻知,九嬰在梵原時,也經歷了馮儀兒、房燭等人的死,反應均不及此次劇烈。在九嬰臥床的兩天裡,她親手煎湯熬藥,照顧得無微不至。
九嬰自知魔元的情況,因為魔元的存在,他已漸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至情至性。所有的情感,都被加倍地放大、渲洩出來。秦騎和彭祖輸入的真氣其實不起作用,九嬰最後還是用火公傳授的“鎮魔心法”將情緒控制住。
而在這兩天之內,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火系真氣亦進入了小滿,修為再次提升,達到圓滿境二行小滿的境界。
此時並浪軍已號稱二十五萬人,秦騎、九嬰在霞原城集中了十萬精銳,向旺生城進發。
當他們到達時,旺生已成為一方血港。
北度口水師已於半月前發起猛攻,以攻擊力為主的樓船設計,使得海戰尤為慘烈。只要上了樓船,就意味著犧牲。尹喜臨時為樓船配備的鐵裹甲發揮了作用,使得水戰不甚熟練的聯軍水師在相持中不落下風。
並浪軍一到,便先向空中發出五彩哨箭,聯軍船隊頓時士氣大振。旺生城腹背受敵,柳相、天問等人再難以堅守。
旺生城的城防在連日的攻擊中已殘破不全,柳相站在城樓之上,眼中血絲密佈:“百年經營,費了我多少心血?卻因為一時心急埋下大患。並浪,我早該不惜一切代價,先將並浪除去。”
番尊羊問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柳相道:“但死戰而已,我們哪還有退路?”
番尊羊昂然道:“我番尊羊願隨攝政王,死戰到底!”柳相聽到番尊羊堅定的聲音,心中才覺得有一絲安慰,這個勇猛的戰將對他來說,只有服從和付出,卻從來不用心計、不圖回報。
蟬休急諫道:“攝政王,萬萬不可抱此死戰之念!我們手上還有龍虎、六素二城,我等護攝政王突圍,只要留得人在,就會等到捲土重來的機會。”
柳相苦笑不答。
唯一能理解柳相心境的,卻是身後的天問。眼前的情景與梵城之戰何其相似,在此時正如天宗,而此時的蟬休便如當時的天問。對於柳相和天宗來說,這一場拼搏,已耗盡了一生精力。而對於天問和蟬休,這也許才剛剛開始。
“人真是一個很怪的東西,明明還有氣力還有修為,卻不可能有同等的心氣了。”天問莫名其妙地想到這個問題。
他看著柳相的背影,心中暗自悲傷:“眼前的人,已不可能是我依靠的物件。天問,你要怎樣做才能報父仇,圖霸業啊?”
“好!”柳相突然說道,將天問從沉思中拉回現實,“我和天問率軍殺出去,向龍武城方向。蟬休,你和番尊羊斷後。”他的消沉鬥志再次被蟬休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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