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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和禺比聊得興起,忘了時辰,待回到戰神閣,梅真兒早已去歇息,便到書閣中窩了一夜。
這一夜睡得並不好,血神力融體之後,九嬰在入睡後時常覺得氣血無法平靜,要時時以真氣遊走體內,以壓制潛伏的殺意。而這種情況越來越難以控制,他運息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睡著。
次日拂曉,九嬰醒來,感覺體內血氣疾走,心神不寧,他知自己最近內息一直不穩,早就想向火公求詢,推開木門,要向戰神閣飛去。
門甫一推開,一股冰冷殺氣自空中貫頂直下,九嬰立時凝立不動。半空中傳下的罡氣極其沉重,即使在玉西真的王帳,他也未感受到如此壓力。
九嬰不敢抬頭,眼睛的餘光已經掃過四周,草叢裡,灌木中,到處有殷紅血跡,不禁大駭。他昨晚在書閣中睡了一夜,卻完全不知門外已發生了這樣的慘劇。雖在睡夢中,九嬰的感知還是極其靈敏,在書閣附近斃殺數人而不讓他察覺,兇手功力之高,必是匪夷所思。想到這裡,他頭皮一陣發麻。此時無形壓力越來越重,九嬰已確定頭頂上方有人,雙手不動,暗暗聚氣,一面向書閣旁的空地緩步走去。
半空中傳來一個陰冷冷的男子聲音:“九嬰,你抬頭看看!”
九嬰聞言仰頭望去,只見一人黑衣裹體,袍角隨風而蕩,御劍懸在半空,一手提著個無知覺的女子。那女子長衫飄飄,手中還纏著半截絲帶,正是梅真兒。
九嬰又驚又怒,道:“你把她放下!”仍是書閣,仍是身邊的女子,仍是被敵人控在手中,唯一變了的是,這次他只能孤力奮戰。
黑衣人冷冷道:“我還道現今名揚天下的九嬰是何等人物,誰知不過如此,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九嬰斥道:“以柔弱女子相脅,閣下也不算什麼好漢!”他知對手強橫,舉手間便能制梅真兒於死地,先使出激將法,讓真兒脫離掌握。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冷哼一聲,隨手便將梅真兒向他拋下,道:“憑你這種角色,也需要我用到人質嗎?”
九嬰搶步接住梅真兒,見她雙目緊閉,身體尚溫,脈搏還有些跳動,放下一小半心來。當即對那人喝問:“你是誰?你能潛入密跡島,卻不一定能活著出去。”事已至此,他只能和敵人拖延時間,一來調息自己體內真氣,二來想拖到火公等人發覺。
黑衣人見他抱著梅真兒,一面說話,一面繼續向空地走去,冷笑道:“憑你也配問我的名字?火公之流已經自身難保,你就先想想自己吧!”全身輕輕一緊,罩向九嬰的無形罡氣又加重幾分。
九嬰聞言大驚,他向空地移動,本意是為了將敵人引離書閣,但在空中的罡氣壓力之下,竟是步履艱難,每邁一步都必須運氣相抗。以敵手這等驚世駭俗的功力,那人所說火公等人陷入困境的話,他已信了一半。
那黑衣人不再說話,雙手環成球狀,罡氣凝成一抱。九嬰頭頂壓力剛一去,便看到敵人手中罡氣已化作碩大一隻白色鳳鳥,羽翼戟張,在空中盤旋幾圈,清鳴一聲撲下。那鳳形展翼達三丈有餘,還未撲到,勁風已貫滿方圓十丈,身周長草向四面貼地伏倒,聲勢駭人。他將梅真兒放在地上,長嘯一聲,真氣運轉已久,雙手作擎天之勢,二丈來高的龍角甲士自體內昂然升起,一出手便是神武一怒的巨招。
對手的鳳鳥來勢磅礴,與龍角甲士撞上,鳳鳴怒吼齊發,天地變色。九嬰連催內勁,龍角甲士挺劍抵住白鳳,那人冷哼一聲,白鳳推著龍角甲士一寸寸向九嬰壓來。九嬰全力相持,幾盡虛脫,而敵人顯然留有餘力。
九嬰知道,敵人未盡全力,只是在考量自己的修為,力盡之時,便是以白鳳罡氣下殺手之時。斗大汗珠自他頭頂流下,再相持一陣,鳳鳥突然發力向前一頂,神武一怒已是強弩之末,慘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