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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拿出來放到日頭下曬,沒想到是要打新傢俱。你說傢俱就是盛東西的,新的舊的不是一樣用嗎?”
“舊的不是被前妻用過了嘛。”小木匠說。
“人不好了,東西怎麼就跟著不好了?”鵝頸女人鄙夷地說,“真是小氣。”
雨小了,它已經細若遊絲了。鵝頸女人放了傘,說時候不早了,採完這片都柿就往回返。小木匠悻悻地說,“又發不了車,天黑前回去就行。”
豁唇找著一枝果實累累的矮矮的都柿秧,把它掐斷拿在手中。那都柿果個個如拇指蓋那麼大,熟得發紫,豁唇不由用手去查它結了多少顆果實。最後他舉著都柿秧衝鵝頸女人高喊,“這個秧子結了二十七個都柿!”
鵝頸女人遠遠地衝他說,“可不能再把秧子掐折了,這樣秧子死了,明年就不能結果了。”
豁唇將一粒都柿舔進嘴裡,小聲嘟囔著,“這麼多都柿秧,弄折一個又怎麼了?這裡哪個秧子是你家的,還這麼護著,哼!”他又用舌頭舔下一粒都柿,只感覺那甜香氣使他的舌頭快活得直打滾。
“你要少吃點。”鵝頸女人又直起腰衝豁唇說,“這麼吃下去,非吃醉了不可!”
“醉了我就睡在山裡。”豁唇想,他仍然是吃。吃得他已經品不出甜味,舌頭髮麻了,可見到晶瑩如珠的果實仍然罷不去要吃的慾望。後來他終於感到四肢綿軟無力,看東西時恍惚飄遊,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望著前方的景色,天色微微泛灰了,雨因為要鳴金收兵而給人一種毛茸茸的感覺,白霧東一團西一團地在林間漫遊。這時豁唇突然發現在霧間有一個斜斜的素裝的女人在飛來飛去,她披散著烏髮,肌膚光潔動人,她飛得恣意逍遙,比鳥的姿態還美。
豁唇不由返身衝鵝頸女人大叫,“快看,有一個會飛的女人在白霧裡!”
鵝頸女人沒有回答。豁唇看不到她的身影,小木匠也突然消失了。豁唇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他盯著那個飛人看,她掠過一片松樹,忽濃忽淡的霧使她一會兒鮮明一會兒又矇矓。豁唇不由大聲衝她喊,“你是誰?你怎麼會飛?”
那女人嫋娜地轉身,迅疾地朝著更深處的森林飛去了。豁唇看不到她的蹤影了,他想站起來尋她而去,而卻力不從心。都柿是一種可以醉人的果實,看來鵝頸女人的警告是有道理的。可他們又去哪裡了呢?他們會不會丟下他不管呢?豁唇無論如何也記不得回去的路,因為他們也沒有從有路的地方來。四周靜極了,雨彷彿全然止息了,可太陽並未出來,想必它只能明天出來了,因為這已是傍晚時分了。豁唇看見兩枝白的芍藥花開在矮樹叢中,他想那個會飛的女人是不是下來採花了呢?豁唇竭力盯著那兩枝蓬勃的白花,後來覺得那花跟雲彩一樣膨脹起來,罩得他直眼暈,他便歪倒在溼漉漉的都柿叢中睡著了。
逆行精靈(13)
鵝頸女人是第四次聽到男人讚歎她的腰肢了。她弄鬆了髮髻,只好從衣袋中拿出另外兩隻髮夾別上。她系裙帶的時候對小木匠說,“就這一次啊,記住,到了塔香可不能去找我,我不會理你的。”
小木匠心滿意足地笑了。她的脖頸離胸究竟有多遠他是知道了,不過她的兩個釦眼被他心急而弄豁了,紐扣時不時從釦眼拔出頭來,使她的胸一陣陣裸露,鵝頸女人不由低聲埋怨他。他們在動作的時候掛在枝葉上的雨珠紛紛掉落,弄溼了鵝頸女人的臉和小木匠的脊背。這一刻一隻螞蟻爬到了小木匠的肩膀,鵝頸女人覷見不由綿軟一笑,小木匠以為她嘲笑自己做得不好,正在氣餒間,鵝頸女人把螞蟻捉下來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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