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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喝酒?我也要喝酒!”——耳邊驀地傳來這樣的聲音。我回頭,看見了陳蘇禾揚起眉毛的樣子。
“女娃喝什麼酒?尤其你這種丫頭。”我戲謔道,也全當她在說笑。
“誰說我不能喝?”她一把搶過我手中的酒壺,挑眉做示威狀。
她不知道,她那點武功又怎能從我手裡搶走東西?只是她看似活潑的外表下看見了她眉間隱匿著的深深的哀愁。所以,我知道,她在這個時候需要酒。
我轉身回酒窖又拿了一罈酒出來,對她笑道:“喂,丫頭,你說能喝,那就跟我比比。”
“好,比就比。”語畢,她便拿起酒壺往喉裡灌去。
只一口,她就放下酒壺不住咳嗽,嗆出了眼淚,臉上、脖頸上的紅暈亦在月色下綻放如花。
“丫頭,喝不了啊?”
“誰說的?”她繼續喝酒,然後,卻是真的哭了。
我也不再遲疑,拿壇便灌進喉裡,感受著那喉嚨裡火燒般的快感。疼痛與熾烈在那刻驅散了所有痛苦。胃在片刻的涼之後便燃起了烈焰,惹了人一身的暖。再抬頭,陳蘇禾已經醉了。她靠在欄杆上,不住囈語。我再一次聽到了他的名字——“穆疏塵”。
“丫頭,別在這睡。”
看著她從欄杆上滑到地上躺著不動的樣子,我無奈一笑,抱著她回屋。
躺在床上,安靜了一會兒的她卻又開始哭。她抓住了我的衣襟,狠狠地哭。“靖南……”她喚。那是我的名字。
“丫頭,你是在為誰哭呢?”我在心裡苦笑。
其實,她來了一個月後,我便開始教她“落陽斬”。“竹仙不知要閉關到何日,我便自作主張先教你罷。”——我曾這樣解釋。
五日之後,她已經熟記所有心法,只是內力遠不夠,連一層的功力都尚未達成。那一日我出淚竹閣置辦貨物,卻在中途折返。我說過,我對她不是沒有懷疑。於是,我跟著她,看著她走進洛城,一直往東,上了清橋大道,直到一個氣勢恢宏的大門前才停下。左右望了望,她敲響了門,待門開後她便溜了進去。
那在陽光下閃耀的匾額彷彿刺痛了我的眼睛。“煙岸閣。”——端正的行書那樣寫著。
當晚,我在洛城內逗留了很久。直至華燈初上才返程。一是怕她看見我先回淚竹閣而擔心我懷疑她;二是心裡不安穩,不想那麼快回去見到她。
回到淚竹閣時,看見她就站在門口等我,面上露了些微的擔憂。見到我後,她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今天怎生這麼晚?咦,你買的東西呢?”
——隔閡,幾乎就要融化於她那絲笑容。
我擺擺手道:“今日累了,先回屋了。”故意不去理會身後她的疑惑。
那麼,丫頭,你現在叫著我的名字哭,是良心不安,還是知道我將遭遇不測而傷心?我看著抖著肩似在夢裡哭泣的她這樣想。她去了煙岸閣而又再返回,就說明她的目的、或是煙岸閣的目的不僅在於“落陽斬”的內功心法。那麼,應該是那個野心勃勃的穆疏塵想吞併我淚竹閣吧。
次日,清晨,我在院子裡練劍,看著她按著太陽**從屋裡走出,便道:“丫頭,茶放你房裡了,喝了沒?”
“是嗎?沒看見呢。”
“呵,你什麼時候仔細過?”我帶著戲謔的眼神揶揄了她一句。
陳蘇禾撇了撇嘴,卻也不惱,笑又笑又道:“是你弄得醒酒茶嗎?我昨天——”
“醉得很厲害。”
“怪你的酒太烈了啊。”
“是誰非要喝的?”我揚起眉毛。
“那我……有說胡話嗎?”陳蘇禾突然嚴肅下來,有些緊張地問。
竹林亦在那一刻靜謐,莫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