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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更香的是那盤東坡肉。
蘇軾從沒見過這種別致的做法,他仔細端詳半晌,只覺它紅得透亮,瞧著跟一塊塊紅瑪瑙似的。他問道:「這是什麼肉?」
「豬肉。」吳普貼心給蘇軾介紹,「你們那時候的人不愛吃豬肉,不過有位東坡居士倒是分外偏愛豬肉,還寫詩把他燉豬肉的過程記錄下來,後世在這首詩的基礎下衍生出更複雜的做法,並且把這種做法叫『東坡肉』。」
吳普現場給蘇軾唸了首《豬肉頌》,還和蘇軾說起這人還發明「羊蠍子」這種吃法——也是因為當時沒錢,所以買沒多少肉的羊脊骨回去煮著吃,喜滋滋地和他弟寫信說這樣吃羊肉才格外有滋味!
後來這人被流放到嶺南,他還能調侃說「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
你瞅瞅這傢伙,被流放到嶺南這種鬼地方還寫詩表示「這裡的果子真啊真好吃」,你說氣不氣人?氣得皇帝又把他貶到海南島去了。
海南島就是儋州那一帶。
蘇軾越聽眼睛越亮:「這位東坡居士倒是個妙人。」
吳普連連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他邀請蘇軾一起嘗嘗他燉的東坡肉,說:「先生您來得倒巧,這還是我在這邊第一次開灶。就是本來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吃,只做了一個菜,也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蘇軾聽吳普洋洋灑灑講了那麼多東坡居士的趣事,覺得吳普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笑著說道:「我聞著這味兒就覺得挺對我胃口,你我相遇就是有緣,你也不必先生先生地叫我,就和子由他們一樣喊我子瞻吧。」
他又問吳普的字是什麼,一般親近點的人都互喊對方的字。
換了別人可能答不上來,但吳普還真有字。
是他小時候學書法時書法老師給起的。
吳普說道:「我姓吳,單名一字普,字則同。」
兩人交換了名字,默契地沒再多聊,開始瓜分起砂鍋裡的東坡肉來。
本來吳普是準備留一點拿去答謝農家樂老闆,現在有蘇軾在,兩個人連醬汁都分完了。
沒辦法,蘇軾吃得香,吳普看著也覺得饞,不知不覺就多吃了一碗飯,吃得肚皮滾圓。
吳普見蘇軾也在揉肚子,拉著蘇軾到外面溜達著散步去。
對於現代人來說很難得的園林景緻,對蘇軾來說卻並不稀奇,他三十多歲時正是最風光的年紀,任地大多是杭州這樣的江南富貴鄉,見過的好園子不知凡幾。
兩人沿著曲池信步閒行,蘇軾看了眼曲池裡遊來游去的魚兒,忍不住說:「你這魚不像是養來賞玩的。」
吳普笑眯眯:「養來釣貓的。貓就是狸奴,你應該也見過不少。」
蘇軾來了興趣:「貓也能釣?」
吳普說:「它們現在對我還有戒心,我直接給它們吃的它們可能不會接受。我先給它們弄點活魚、撒點貓糧,慢慢它們把我當朋友了,打疫苗餵驅蟲藥之類的事也可以準備起來。」
蘇軾聽到新名詞,立刻化身好奇寶寶,問起什麼是疫苗以及為什麼要口服驅蟲藥。
難道肚子裡還長蟲不成?
吳普給蘇軾解釋了一番,想到宋朝人似乎愛吃生魚片生肉片,也不知道古代寄生蟲問題嚴不嚴重。
吳普詢問蘇軾的意見:「生魚生肉裡面可能有寄生蟲,不僅貓有可能感染,人也有可能,子瞻你要不要也吃點驅蟲藥?我們這邊的驅蟲丸做得跟糖果似的,溫和不傷身!」
蘇軾聽到吳普說寄生蟲還可能長在人肚子裡,想想就有點頭皮發麻,立刻說道:「那我吃點試試看。」
兩人說定了,吳普就給下單買了些常用藥,把驅蟲藥也混在裡頭。
現在快遞下鄉做得很到位,即使清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