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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素葦愕然地望向父親,後者無力地搖搖頭,苦笑一下,在獄卒的推踢下踉蹌離開了。
秋素葦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安,不由大聲叫了起來:“爹?到底怎麼回事?爹!”
忽然,秋振滔撲到秋素葦面前,雙手緊緊的抓住牢欄!迸血的雙眸痛苦地直視著秋素葦,無視獄卒的怒罵與踢打,大聲地喊著:“素兒!素兒!有人害咱們秋家啊!有人害咱們秋家啊!!”
“叔父!”
秋素葦心慌意亂地想抓住秋振滔的雙手,卻被獄卒用皮鞭無情地抽裂了雙手,鮮血直流。看著兩名獄卒辱罵踢打著叔父,毫不留情地將他的拽離牢欄,秋素葦心如刀絞。他無力的大聲喊著,拼命搖晃著堅固的牢欄,淚水浸溼了臉頰。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要如此對待我的家人?
皇上……賦松……你快來啊……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被浸過水的皮鞭抽過的手背迸開駭人的血口,紅色的血水在淚水掩蓋的雙眸下變得模糊不清,滴滴水珠墮落,使得傷口硬生生地澀痛起來。彷彿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在一瞬間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剎那間意識到死亡的逼近,秋素葦無助地失去了方向,茫茫然地不知所措。
“丞相大人傳喚嫌犯秋素葦!”
有些渾噩地被獄卒粗魯地推出天牢,手腕、腳腕上都扣上了沉重的枷鎖。秋素葦木然地看著手上冰冷的鐵鐐和身邊跟著的四名獄卒,揚起一絲淒涼的苦笑。
只有朝廷重犯才會受到如此嚴密的監壓吧?看來事情已經遠遠不如自己想得那樣簡單……
走到玄臬面前時,二人的目光久久對視。也許,就連恨不得將秋素葦發配邊疆才能一解心頭之恨的玄臬,也從未真的想過,有一天二人會以這般懸殊的身份面對面吧?
玄臬望著眼前這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莫名地閃過一絲憐惜。憑心而論,秋素葦雖鬼怪靈精,但聰穎之中總是透著幾分睿智,雖玩劣使壞,卻也未做過大奸大惡之事。雖然自己曾經對他百般刁難,但也只是為了皇上的聲譽多番考慮,而秋素葦本身並無大錯,自己也並非真的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
可是,這一次卻非同小可!
思及至此,玄臬的臉色再度陰沉下來。
他將卷宗推到秋素葦的面前,冷聲道:“你自己看吧。”
秋素葦沉默著開啟厚厚的卷宗,手上那道已經結疤的血塊令玄臬不由皺了皺眉。再看看秋素葦慘白的臉色,平日總是洋溢著陽光般耀眼的紅潤色彩此刻卻黯淡無光,微蹙的黛眉無精打采,煞白的唇色令人擔憂,還有他眼底流轉的那絲不經意的脆弱,好似一觸即碎……
玄臬不由輕嘆一口氣,若是往日,他這般神情會令皇上有多心疼?可是……今日呢?
秋素葦的臉色隨著閱卷的進行愈發蒼白,他的雙手顫抖不已,雙唇幾張幾合,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要申訴反而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秋素葦?”
“假的……說謊……”秋素葦喃喃地搖著頭,聲音越來越大:“是假的!不可能!你們陷害我們!”
玄臬因這句莫名的指控而冷了臉,他厲聲道:“所有人證物證都指向你秋氏一門!莫非所有人都在誣陷你們?秋素葦,你捫心自問,皇上待你如何!宗元皇室可曾對不起你們!為何承蒙龍恩浩蕩之際卻徒生歹念,竟敢謀害皇上!”
“我沒有!”秋素葦痛苦的不斷大吼:“我沒有!說謊!他們說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你親手將那毒物繫於皇上手腕!是你暮雲閣最先傳染此毒!是你秋素葦一直安然無恙!事已至此,你居然說你不知情!”
“那繩子是端王給我的!我不知道它有毒!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