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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所有有主的賦靈器脫離契約的束縛和無主的賦靈器一起向著同一個地方嚴肅行禮致敬。南部森林以及小城周圍的荒郊野外中的異獸像是感應到某個強大力量的誕生,紛紛狂亂失控地奔跑嘶鳴著。
一劍而天下傾。
長劍似乎終於滿足於自己所造成的聲勢,漸漸收斂了氣勢,消散了劍意,從空中掉落下來。君落卿騰身躍起接住長劍,雪白的劍刃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消隱在手心裡。待到慌亂的眾人恢復過來時,君落卿早已消失不見。
大雨傾盆而至。
第二天,太陽剛露出一個邊角,小城的大街小巷,裡裡外外已經和人聲鼎沸的菜市場無異。鋪天蓋地的報紙在人群中傳遞著,街頭原本專用於播放廣告的巨大螢幕前聚集了大量的人,其中有很多是急於趕路的上班族和學生。各種版本的說辭幾乎都在說著同一件事:弗瑞星系第三件皇級賦靈器誕生在蘿蘭城裡,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擁有者是一名五歲的幼童。
一時間,各個勢力紛紛湧現蘿蘭城,小城變得熱鬧擁擠起來。人口增加帶動消費增長,於是,各行各業的經濟飛速發展,甚至在不久之後為小城培養出了幾個富翁。
同一家餐廳,君落卿坐在原來的位置,無視來自各方的視線,安然地吃著桌上的餐點,優雅完美的餐桌禮儀讓所有來消費的人感到自愧不如,讓所有關注他的人感到無可挑剔的賞心悅目。尊貴雍容的皇家氣度縱然只展露一分也足以令看到他的每個人都移不開視線。一舉一動,渾然天成,毫不捏作,毫無虛偽。
君子如玉,溫雅端方。最古老的姓氏賦予他的不只是一個姓氏,還有最高貴的使命和最沉重的責任。
泱泱大國的生死榮辱全繫於他一人,內憂外患,朝綱不穩,民心渙散,他的國家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那是他初出江湖名聲最鼎盛的時期,但是,他還是去了,去完成他身為歷經千年依舊強盛不衰的家族所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子弟應該也必須完成的使命。
相容幷包,攘外安內,精兵簡政,順應民心,這些全都是他要做的事,最嚴酷的與最殘忍的全都蜇伏在最溫和的表象之下,即使是離他最近的人也無法真正明確他的喜怒哀樂。他以一個帝王的心態面對天下蒼生,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地點,無論面對什麼人,他總可以笑得寬和大度,笑得淡漠疏離,既順應民心所求也無愧於他一代國主的身份。
果然是埋藏於靈魂裡的最深刻的尊容,即使是轉世重生也無法忘卻的永恆的傲然;既是溫雅和善的儀態,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待到八分飽後,君落卿放下手中的白玉鑲金筷,侍者恭敬地將一方潔白的紙巾呈遞給他,然後迅速地將桌上的殘骸收拾乾淨。君落卿背靠著沙發,手裡輕輕搖晃顏色很豔麗的果汁。
他的舉止,他的心態,他的性情依然是前世那個世無其二的皇家貴公子,只是此刻,他的眼底不再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暗深邃和掩飾人心的乾淨透澈,而是另一種東西。兩世為人,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有些東西卻可以重來,甚至令它和原本的軌跡截然向反。
此時君落卿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雖然只有一瞬,他卻看清了飄絮最後化成的人形。
除了沒有睜開的雙眼和髮色不對外,一切都是自己不知描摹過多少次的熟悉模樣。
白色的衣裾比雪的顏色更勝三分,五官是世人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完美精緻,全身透露出的冷然凜寒的氣息,彷彿神山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不會讓人產生高不可攀的尊貴之感,卻會讓人覺得立於世而不存於世的泠然緲遠。
一切都是再熟悉清晰不過的真實,不是假象,不是幻覺,那是神山上陪伴了自己數十年的人,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出現在自己眼前,若是容貌可以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