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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有些相似,但這不是冷鋒寒!
弟弟還在他們手中,冷霜兒一眼瞧見了灰襖人那匹馬,身體敏捷得像只山林間的豹子,電射而出。
老馬識途,冷霜兒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剛才驚鴻一瞥,那匹馬的歲齒不小。
冷霜兒後面響起了尖利刺耳的銅哨聲,幾條坊街轉角,銅哨聲此起彼伏,四面呼應。
那匹老馬戀主,還在原地徘徊,冷霜兒飛身躍起,像只鷂子般輕盈地落到馬上,雙腿輕輕一夾,老馬向東市小跑過去。
烏衣堂的巢穴在東市附近,冷霜兒已萌生了為李巖殉情的念頭,不管不顧,單身匹馬殺向烏衣堂的巢穴。
我親自殺了小李學士,我喜歡的巖哥兒!
還是沒有救出弟弟,還是沒有救出義父和師弟師妹!
這一刻,冷霜兒才後悔,老人常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弟弟也有他的宿命,就像父親浴血邊塞,死在吐蕃人手裡。
就是入了羽林武學,說不得弟弟也會在邊塞丟掉性命。
巖哥兒一門心思出塞擊胡,那不是為父親報仇嗎?英武豪邁的身姿讓冷霜兒那一刻砰然心動。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在花季般的短暫人生中怎樣選擇?冷霜兒滿面淚痕,心若坊街邊那株病木,一段枯枝被寒風折斷,無力地掛在枝頭。
情有來世前生麼?我們在前世刻骨銘心的相戀,才有今生的短暫相聚?
那都是騙人的鬼話,我與巖哥兒的緣份就在一季,秋,紅得似火的楓葉凋零了一地,冬,結束的時候只有荒涼孤寂的雪。
皮袍灰衣人率幾名提著弓弩的手下急退,他像野獸一樣嗅出了危險的氣味,沒有與場中那夥人同路。
雖然在坊街殺掉了李巖,立了威,可是對手也是有備而來,銅哨呼應,四面圍了過來。
“翻牆進院!”皮袍灰衣人臨危不亂,後面的殺手舉起了手弩,護住他們的後路。
跟烏衣堂結了仇,得付出血的代價,你們敢追過來,除了手弩,烏衣堂殺手刀法可不弱,就羽林騎那種貨色,一個殺手怎麼也能拼掉幾個。
弓弦割裂空氣的聲音在前面砰砰響起,蜂鳴般的羽箭破空飛來。外圍舉著手弩的殺手還沒出一枝羽箭,全身中箭就像刺蝟一般,摔倒在鬆軟的雪地上。
羽林騎到處都有埋伏?
“受傷的不留活口,一人一刀,練練膽兒。”宣節校尉哥舒車單手提了把橫刀,沉聲給身邊的武學生下令。
“就這幫歪瓜裂爪,哥舒宣節,要活的,還是要死的。”武學博士裴旻大笑呼戰,提著把橫刀,似道風雪般捲進了殺手中。
直踏中宮,搶中線,裴旻手中的橫刀似要劈開眼前的刀浪,聲威懾人,一名烏衣堂的殺手反應慢了半拍,裴旻手腕一抖,將他的橫刀擦開,叱喝聲中一刀劈在殺手的前額。
那名殺手瞬間頭痛欲裂,鮮血浸過雙眼,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紅還沒來得及瞑目,頭顱已爆開,似地震時斷裂的土地。
烏衣堂的殺手莫不膽寒,手腳一慢,裴旻的橫刀似乎有了生命,斜擦輕打,豎劈閃刺,又是一刀刺中殺手腰肋,刀未抽出,不慎卡在裡面。
終於覷準這個機會,皮袍灰衣人閃電般團身撲上,他身上空門大開,處處都是破綻。
但他眼疾手快,橫刀去得急,直刺向刀未拔出裴旻,雖佔優勢,卻一點兒也不輕敵,還用的是與敵偕亡的招式。
緊靠東市的常樂坊,坊內,門前有棵老槐的普通院宅。
一名灰衣人蹲在房頂上,從懷中掏出一面紅色的三角小旗,飛快地舞動起來。
下面一名灰衣人看見了旗語,轉身跑進堂內,向一名中年漢子稟報:“6副堂主,有敵人靠近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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