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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要自己將少年所作的詩詞歌賦全用草隸錄下來,才給了一小壺山中仙釀,自己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揣回府中,沒事抿一口,那滋味美得,不提了……不對,今日他們是一車一車地往宮裡拉,還吝惜一罈子酒,自己忙乎半天不是受了戲弄?
“砰!”後面一輛馬車想是捆紮不穩,一罈酒落在地上,酒罈碎成了幾大塊,清澈的酒液如泉水迸出,流了一地。
“好濃的酒香!”附近東市裡一位商人用鼻子狠狠嗅了一口,不由瞪大了眼睛,深深陶醉,周圍響起一連串讚美的聲音。令他目瞪口呆的是,一位年紀約莫五十上下,著深緋官袍大鬍子官員,竟利索地翻身下馬,幾步跨到破罈子那兒,二話不說,當街捧著破壇底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那酒比蘇禮部送給自己的那壺還要香醇濃烈,好傢伙,一團烈火在太常少卿胸腹間滾過,夠勁!
蘇禮部敢情是將酒兌了泉水的?這個老友也太奸猾了吧!今日我得找他論理去,不過,先得把這酒裝進酒囊。
那罈子底部還有小半壇山中仙釀,他唯恐弄灑了一滴,轉身高喝:“賀六兒,快取老爺的酒囊來。”
白衣少年聽見後面的響動喧譁,對輦車上的白裙少女道:“永穆公主,我去後面瞧瞧。”
永穆公主點點頭,眼神裡貯滿了關切和愛意:“巖哥兒,宮裡的規矩多,得抓緊時間啊。”
“知道了!”白衣少年扭轉馬頭,朝後面緩馳過去。
摔碎酒罈的地方已聚了不少的人,大都低頭尋那殘存在陶片上的滴酒,著深緋官袍的大鬍子太常少卿鶴立雞群般站在那兒,滿臉都是紅光,剛才他又喝了幾大口,瞧著周圍低頭尋酒的,為自己眼疾手快自鳴得意,大聲呼喝著自己的僕從過來,可僕從也得把馬系在店鋪前,讓店鋪夥計盯著不是,那也得花時間。
“賀少卿!”李巖策馬緩馳過來,不由一愣,著深緋官袍的大鬍子不正是自號四明狂客的賀知章嗎?任官太常少卿。
見走過來的是蘇禮部的弟子,賀知章心頭恨起,用一壺兌了水的山中仙釀騙了我那麼多草隸墨寶,大聲嚷道:“巖哥兒,你用的好手段,用一壺——”
李巖躍下馬來,牽著韁繩拱手施禮,眉眼帶笑:“賀少卿,你這副當街搶酒的樣子,不怕失了大臣體面?”
“哈哈哈,不怕,皇上知道我酒醉後才能寫得一手好草隸。”賀知章曠達豪放,朗聲笑道。
“真的嗎,我倒要想借此機會大聲吆喝幾句,讓您嗜酒揮毫的美名,好好傳揚一下,太常——”李巖扯開嗓門兒,喊了“太常”兩個字,故意一頓。
“巖哥兒,別!別!別——賀六,給老爺小心點兒,不可灑了一滴。”賀知章將小半缸殘酒遞給隨行的僕從賀六,滿面笑容地過來。
“你們師徒用一小壺兌了泉水的山中仙釀騙我的草隸,嘿嘿,這事就一筆揭過如何?”賀知章輕撫大鬍子,沉吟道。
“賀少卿,你也指點過我的書法,算是我半個老師,日後你要想喝酒,用草隸和詩文來永穆公主府換這種上品的山中仙釀,今日我還要趕著進宮送酒,抱歉,事多不由身。”李巖客氣幾句,害怕他繼續追究兌了泉水的山中仙釀,也忙,沒有功夫跟他閒聊下去,急忙拱手道別,翻身上馬,策馬向公主的車隊追去。
我指點過李巖的書法,算是一日之師吧,賀知章這才反應過來,喊了一嗓子:“巖哥兒,你就這樣對待老師的嗎?”
那匹青色的鐵連錢已轉過街角,消失在賀知章的視線中,算了,還是回去準備詩文墨寶吧,到公主府換酒要緊,眼下草隸論斤賣,自己手快,多寫幾幅。
轉身一瞧,賀知章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一時半會功夫,這條街已經66續續擠滿了用鼻子嗅酒的人,人人臉上顯出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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