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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拿個茶杯,臉帶微笑隨時準備遞上去,茶水不能太燙或太冷,比侍候你親爹還親,做到這個份上,你才能得到他的賞識提拔。否則就慢慢熬到白退休,一生沉淪下僚,什麼理想抱負都是白搭!”
平康里,公主府門前。
瞧著這狂風大作,暴雨欲來的天色,李巖對幾個僕從下令:“備馬,準備蓑衣。”
永穆公主趕到府門前相送,心疼他:“巖哥兒,叫僕從去送酒菜就行了,你大考臨近,身子骨淋了雨如果受了寒,可出不得一點岔子。”
搖了搖頭,李巖注視著永穆公主風致楚楚的俏臉兒:“姐姐,你快回去,每日操勞那些帳薄,用了午飯小睡一會,好好休息。”話語溫柔,透出對永穆濃濃的關切憐愛之情。
雹子般的雨點從天而降,噼噼啪啪砸在黃土地面上,瞬間形成了雨打沙灘萬點坑的景象。潮溼的空氣裡混合著塵土的氣味,李巖頭戴氈帽,身披蓑衣,翻身上馬,雙腳重重一磕鐵連錢,馬兒吃痛,似枝離弦的箭射了出去,幾騎緊緊跟隨,消失在永穆公主痴痴的目光中。
朱雀大街上,傾盆大雨讓李巖呼吸都有幾分困難,心中默默唸叨:永穆公主,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我遇上泥石流,對前世父親的歉疚之情無論用什麼法子都不能彌補,只有對今世的父親盡一份孝心,才能減輕我心頭的痛。
李巖不斷用雙腳重磕馬腹,連鞭子也用上了,朱雀大街雖是帝都最長最寬闊的街道,但因地面都是顆粒細小的黃土,雨水一下,大街泥濘不堪,排水溝也無濟於事;而晴天車馬一過,又是塵土飛揚,讓人口鼻裡蓄滿了塵土。
帝都長安計程車紳百姓,吃朱雀大街的苦頭不是一天兩天了,直到大唐天寶三年(744年)以後,為保持路面的乾燥清潔,在朱雀大街等主要街道的路面上,鋪設從滻河岸邊運來的河沙,起到了“風吹無塵雨無泥”的作用。
朱雀大街的路面純粹是黃土,不是古代的三合土——粘土、熟石灰、砂等摻拌在一起夯實平整而成。
李巖前世在大學裡學過,三合土路面強度高,承受得住載重的馬車,耐水性好,道路不會泥濘。
在路面變得泥濘不堪前,李巖已趕到了大理寺監獄。卻見監獄大門口有好大一大群人,不期而至的傾盆大雨竟然驅散不了這群人。
人群中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個個神情哀傷。彷彿站了許久,嗓子已哭得沙啞了,身上的綢衣被暴雨一淋,全溼了,粘在身上,還不住朝下滴水,跟落湯雞一樣。瞧他們個個在風雨中瑟瑟抖,神情絕望的模樣,在千牛衛的監押下,跟灰孫子似的排成隊往監獄裡去。
旁邊還有一輛公主的輦車,停在大理寺監獄門口,李巖策馬從輦車經過,一眼瞟去,車上坐著一位體態豐腴的半老徐娘,另一位,竟然是太學裡的冤家對頭,欺辱自己的王寶真,因為那次狠揍,他一直在府中臥床養病,消瘦了不少!
母子倆臉色蒼白,神情呆滯,半邊身子都被暴雨浸透,跟木頭似的坐在輦車裡。
李巖趕緊轉過視線,策馬進了大門,心中好奇,這事得弄明白了心裡才安穩。在走廊上,伸手將一串銅錢遞給獄卒,耳語幾句。獄卒早跟李巖混得熟了,往日見他帶的隨從都是鮮衣怒馬,出去一打聽,長安也不是不透風的牆,李巖幾詩詞才名遠播,獲得眾口稱讚,據說他交遊的都是權貴皇親。獄卒點頭哈腰,對他的話無敢不從,這會兒像對待自己的親爹一般。
李巖吩咐奴僕先將酒菜送進監牢,獄卒將李巖帶到了大理寺獄丞的簽押房,獄丞不過是個從九品下階的官兒,一身淺青團衫,人老成精,一聽李巖過來,連午飯都不去吃了,就在簽押房專門候著。
李巖剛坐下,獄吏就端上熱氣騰騰的薑茶,呷了一口,放了糖的,滋味甚甜。開口問道:“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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