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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
大門突地被推開了,公主府的奴僕早有準備,撲上來就是刀棒齊下,互相比著誰手狠。
王準不備,額頭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棍子,心頭火氣,手中的橫刀狠狠劈下,一枝木棒連著胳臂掉在地上,鮮血猛地似泉般噴濺而出,在大紅燈籠映照下,大夥兒身上都是血,說不出的殘酷詭異
雙方都愣了,公主府的奴僕拿刀不過是裝個樣子,誰敢真的動刀見血?
除了那個掉胳臂的,公主府的奴僕將火把刀棒往地下一扔,掉頭逃進府內,跟著大喊,“強徒上門殺人了,殺人了!”
橫刀上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十五歲的王準身子抖得如篩子一般,茫然失神,“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是自衛殺人!”
這幫子權貴子弟哪見過這陣仗,一聲喊,就要如鳥獸般散去,
猛地從擔架上掙了起來,李巖腳剛落地,猛吼了一嗓子,“都別跑,跑也跑不掉,回府後京兆尹也會上門拿人。”
宛如抓到根救命稻草,王準六神無主道:“巖哥兒來拿個主意,大夥兒可都是為你而來。”
那幾個已翻身上馬的權貴子弟又下了馬,明白李巖說的,想走也走不了。
一瘸一拐地上前,李巖走進硃紅大門,彎下腰,左手拾起一枝燃燒的松脂火把,右手拾起一把橫刀,走到那個斷了胳臂的奴僕跟前,猛地將火把杵在他胳臂斷茬處,那個奴僕本就因失血神智恍惚,大叫一聲,立時昏厥過去。
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到了王準的鼻子裡,他才顫抖著清醒過來。
“這下子,這個奴僕死不了。”李巖笑著說,又一瘸一拐地走到王準身邊,跟他嘀咕了幾句,將手中橫刀遞給了他。
眼睛裡放射出兇光,王準的面容在紅燈籠映照下如野獸般猙獰,厲聲高喊,“王大,快過來!”
一個看起來精悍的隨從來到跟前,王準提著刀,聲音顫,“我們為巖哥兒打抱不平,上門說理,公主府的奴僕一湧而出,拿著刀棒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腦砸下,將你砍傷,你忍痛奪刀將他胳臂砍了,明白嗎?”
眉頭也未皺一下,王大拱手道:“明白!”精悍的身子一轉,王準手中的橫刀已經挾著風聲劈下,王大的背上團衫立刻被劈了一條大口子,鮮血噴濺而出。
“兄弟們,過來幫忙裹傷!”王準目射兇光,將那把橫刀往地下一扔,那一幫權貴子弟被他目光威懾,七手八腳地上前幫著裹傷。
王準的隨從竟然有如此狠辣的角色,李岩心中震駭,將那把橫刀在斷胳臂奴僕的血中染了一把,遞到了那個受傷隨從王大手中。
這幫子權貴子弟的心剛穩了點,迴廊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大群奴僕打著火把擁著一位緋色團衫的青年官員過來。
遠遠地瞧見來人,王準惡人先告狀,大聲嚷嚷道:“王駙馬,你家跟太平公主府一樣驕橫,公主輦車撞上了巖哥兒,揚長而去,現在公主府的惡僕將上門說理的砍傷,大夥兒到京兆尹那兒去說個是與非。”
走到近前,清秀文弱的王駙馬見了這幫子認識的權貴子弟,身子往後縮了縮,“都是……一場誤會,誤……會。”
見王駙馬這副膽怯模樣,王準膽氣壯了幾分,“兄弟們,永穆公主為什麼不見我們,她是惹事的正主兒,我們進去質問她,為啥撞了巖哥兒問都不問一聲。”
王準額頭凸出好大一個青包,在火把映照下像只獨角獸,前面幾個權貴子弟多少也帶點傷,也不與王駙馬寒暄客套,抬著李巖就往府裡衝。
公主府的外宅總管李忠小心翼翼地問王駙馬:“要不要派人通知武侯鋪?”
唐朝負責京城的晝夜巡警的是左右金吾衛,在外郭城的城門和坊裡的角落,設有武候鋪,由金吾將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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