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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呵，他們當然知道了。&rdo;那邊的章天愛用嘶啞的嗓音嘲諷的說，&ldo;他們非但知道了，還要包庇他，還要瞞著我，說什麼為了兄妹感情好。呸！不過是護著章天幸罷了，給我財產，我需要嗎？錢我已經夠多了，再給不過是個數，我拿那東西幹什麼！&rdo;

她的情緒因憤恨而高漲，說出來的話更加極端，&ldo;我就知道，我媽從小到大說得什麼你們在我眼裡都一樣，兄妹只有齊心才能斷金，都是假的。她就是偏心兒子，章天幸犯了這麼大的錯，害我成這個樣子，他們就只是罰點錢就行啦，還想讓我以後跟他相親相愛，憑什麼？難道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嗎？！&rdo;

她叫著，&ldo;馮春，你逃過去了，怎麼知道發作起來有多痛苦。腦子裡都是嗡嗡嗡的聲音，有東西要從我的血管裡破壁而出，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就跟花了的屏一樣，還有，骨頭fèng裡的癢，恨不得撕開皮肉去撓一撓！明明渾身冷的發抖，身上去因為難受而折磨的冒汗，每一次都跟死了一次一樣。地獄，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地獄！&rdo;

這是馮春第一次聽到如此細節的對於吸毒的描述。

這讓他陡然想起了壯壯，渾身浮腫的壯壯，腳趾頭都腫起來的壯壯，可憐兮兮的抱著他喊，&ldo;哥哥，我好難受啊。頭好暈，想吐，哥哥，我太難受了。媽媽為什麼不在，我想媽媽了。&rdo;

他才五歲，他沒有章天愛那樣的詞彙量，他說不清楚那些疼痛，他甚至說不清是哪裡難受，他只能一遍遍的重複這些詞，簡單而單調，但他知道，他的弟弟壯壯，承受的遠比章天愛多得多。

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愧疚，他真想說，像死一次又怎麼樣，又不是真死了。比起死來，她踩在他們母子三人的血上，&ldo;錢不過是一個數字&rdo;的活在現在，已經很便宜她了。

這時候，電話裡傳來開門的聲音，章天愛迅速小聲說了句，&ldo;有人來，等會兒跟你說。&rdo;

說完，就是一陣嘈雜聲，隨後，就陸續響起來周海娟和章天幸的聲音，讓馮春說，可真是深深母愛啊，可惜章天愛不領情，等他們走後，這丫頭第一句話就是，&ldo;我該怎麼辦？&rdo;第二句話是&ldo;我恨他們。&rdo;

她說的咬牙切齒，仿若比他這個殺母殺父殺弟的仇人，還要恨。

但馮春並不覺得奇怪。

馮春曾經研究過章家的人的性格，他們都是偏執型，極度的感覺過敏，對侮辱和傷害耿耿於懷，心胸狹隘，報復心強。

雖然說人格這樣的東西，不能肯定跟遺傳有關係，但有句中國古話說得好，&ldo;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rdo;，放在性格上應該也差不多。起碼，章建國這種性子，完全遺傳給了章天幸和章天愛，還有他。

這樣的章天愛，他早就料定不會忍受！

&ldo;你恨又怎麼樣？&rdo;馮春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抻著她慢悠悠的回答，&ldo;他們是你的父母和哥哥。你爸媽的結論也沒錯，家長嗎，兒女都是肉，他們總要看著你們和和睦睦相處的。若是這事兒真說出來，你跟你哥肯定鬧翻了，這是為你們好。&rdo;

馮春會為她父母說話顯然是章天愛沒想到的，她惱怒地說，&ldo;那也是為了他兒子，如果是我做的，我才不信呢。平時對我的好，都是裝出來的，遇到真事上就不管用了。什麼叫說出來就鬧翻了，他要是好好跟我說，我能怪他嗎？&rdo;她怪罪馮春，&ldo;你幹嘛為他們說話？你是傻瓜嗎？章天幸可是針對你，他是要害你，你不生他的氣，不想報復，還來勸我？！你是不是個男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