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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綻出絢目的笑容,撥轉馬頭,賓士而去,風中傳來他爽朗的笑聲和一句模糊的話語,“父汗託我轉告你,他把金刀給你留著……”
與拖雷別過後,師傅和我曉行夜宿,向東南進發。
我初履中土,所有景物均是生平從所未見,心情甚是舒暢,雙腿一夾,縱馬疾馳,只覺耳旁呼呼風響,房屋樹木不住倒退。
忽聽得一陣悠揚悅耳的駝鈴之聲,四匹全身雪白的駱駝從大道上急奔而來。每匹駱駝上都乘著一個白衣男子。只見四個乘客都是二十二三歲年紀,眉清目秀,沒一個不是塞外罕見的美男子。那四人躍下駝背,走進飯店,身法都頗利落。
我見四人一色白袍,頸中都翻出一條珍貴的狐裘,不禁瞧得呆了,心想好傢伙,白駝山就是有錢,連下人也打扮得富貴逼人。
看到白駱駝,看到美人,不用猜,西毒的寶貝侄兒歐陽克應該就是在附近了。
我光顧看希奇,卻忘記了,西毒的脾氣乖舛,他的下人又豈是好相與的。
被我盯著瞧的的一人怒喝一聲,手一揚,只見兩件明晃晃的暗器撲面飛來。我怕暗器有毒,不敢伸手去接,除下頭上皮帽,扭身兜去,將兩件暗器都兜在帽裡。
那人還不罷休,他身邊的幾人卻拉住他,低聲說了幾話。那人狠狠盯了我一眼,悻悻地跟著他們走上樓去。
一直不說話的大師傅,就在那幾人說話時,忽然抬起頭。他面部表情急轉,似乎幾個人格輪番出來,在他腦海裡爭論著什麼。
一會兒,他轉回大師傅的表情,對我說,“靖兒,剛才那幾人說有許多厲害角色要到北京聚會,中間必有重大圖謀,多半要不利於大宋,說不定要害死我千千萬萬漢人百姓。既讓咱們撞見了,可不能不理。”
他停頓一下,似有猶豫,但還是接著道,“只是嘉興比武之期快到,不能再有耽擱,師傅只能讓你自己去了。”
趕路時,他已經和我說過了他們與長春真人的賭約,按日子,賭約之期將近,要是先去京城,再去嘉興,時間上是肯定來不及。
雖然很捨不得大師傅,除了大師傅,其他師傅倒也是可有可無,但想到如今功夫在身,能甩開大人,獨闖江湖,心中還是很興奮的,更何況拖雷給我的包袱裡,盤纏充足,足夠我一路遊山玩水,自由自在地行路。
於是,打尖住了一夜後,一早和師傅拜別,上馬向南而去。
正文 第7章 誘拐黃容
沿著南去的大路策馬賓士,連著幾日都是亂崗枯草,老樹昏鴉。晚上縮在破廟,連生個火都得老半天,有時睡過頭,沒看好火堆,早上就會被凍醒。
心中暗暗感嘆,做個少年遊俠,原來是那麼難。好在身體底子強,沒有染上個風寒什麼的,努力裹緊身上的羊皮棉襖,把頭儘量靠近馬脖子,躲避著迎面撲來的風雪,心想這時候要能有間暖和的屋子,有張舒服的床,再有個暖床的小攻,那就太完美了!
上天終於可憐我,這天趕了幾個時辰,這路上的馬蹄印車輪印腳印漸漸多了起來,不一會就可以看到城鎮的輪廓了。
進了鎮一問,原來是到張家口了。張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
我惦記著我的暖屋高床,也沒大心思逛街,又問了幾個路人,就找到了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
離投宿時間還早,肚子倒是咕咕直叫,這幾日光吃乾糧,沒沾什麼葷腥,嘴裡早淡出味了。索性先進大堂,點了一盤牛肉,兩斤麵餅,也不指望這種塞外的蠻荒地能做出什麼精緻菜,湊和著就啃了起來。
正自吃得痛快,忽聽店門口吵嚷起來。抬頭一看,兩名店夥在大聲呵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