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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眼睛,我們懷疑眼前的景象不過是璜神的一個幻術——聞名魔法界的提坦門竟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凡世一樣的小小木屋。四周環繞的也是凡世的瀟湘竹林,一股溪流從屋後淌出,沿著竹林深處流向崖邊,束成一道細細的澗瀑飛瀉而下,在星光下像是濺灑的水晶。一切都是那麼平淡無奇,一切是那麼安寧祥和。我想到傳說中那些猰獸馱回的屍體,於是暗暗地並起食指和中指,準備驅動風刃。
你還是來了,年輕人。
站在木屋前的璜神在夜色裡如同凝固的月光,更像是一曲久遠的神歌。他的銀髮銀鬚與月色輝映,玄青色的昆璜法袍掩映著他若隱若現的表情。
一千年了,提坦門有數不清的日出與日落,數不清的花開和花凋,我每天面對著提坦門的雲起雪舞,崖色變幻,那是我生命的快樂。我不喜歡陌生人的到來,可是你們還是來了。璜神的聲音像是從遠古傳來。
我單膝跪下,說,我是來尋求您的恩助,璜神。
璜神抬頭看著星空的盡頭,似乎沒有聽我說話。他低聲沉吟,像是自語:星相是無窮的讖語,生死是永恆的輪迴,人生永珍是不可信的謊言。殺戮,殺戮……殺戮是永不停息的……璜神變得黯然神傷,四周的風突然凝重起來。
我想知道我從哪裡來,請您幫我。我又一次說道。
寒煙也在我的身後跪了下來。
孩子,一隻海上的孤舟,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這對它重要嗎?
是的,這對我很重要。因為我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它讓我痛苦了一百年,這一百年我是在無數的夢魘中過來的,每一次我聽見遭劫的傷鳥在痛傷的振翅中引著蒼涼的悲鳴,我就禁不住流淚。我四周隱藏著太多的殺機,它已經成了我生命剝離不開的部分。
竹林裡的風不斷吹來,璜神的眼睛有著柔和的光,也有著無限的神傷。他喃喃地說,你們還是回去吧,能夠上得提坦門來,已經是夠幸運了。
不,璜神……
知道秘密的人,必死。璜神轉身走進了木屋,然後窗子映出瑩雪一般的光。
提坦門的朝暉有著不同尋常的輝煌,所以清晨的提坦門有如燦爛的霞珠。而站在黃昏的提坦門前,我們可以看見鴉影侵入斜日的光圈,把黃昏的豔麗磔碎成寸寸黃金。遠處的秀岫在薄薄起靄,山岩上的黃花在靜靜抖落;更遠處,明瀲的波流融進無限的夕照,消盡了白日裡狂亂的音樂,只靜靜地向著黃昏的黑暗裡淌去。
璜神一直沒有從小屋裡出來。
我、寒武和寒煙在崖頂上已經迎來了提坦門的第三個黃昏。每當此時,小木屋裡的瑩雪一樣的光就會從窗子瀉出。其間冥天的身影有時候會在竹林中出現,如風雪一樣的幻夢飄零,然後默默走開。寒武的靈力已經恢復,他的晞笛的樂韻時常在提坦門前回蕩,使人神思飄浮。
暮合四野的時候,我們都聽見了屋裡璜神的聲音,他說,你們進來吧,我來給你們講個故事。
一千年前,我還是昆璜家族裡一個非常年輕的魔法師。那個時候我惟一的夢想就是成為天下最偉大的魔法師。那些巫術、占星術、幻術使我著迷,我每天的功課就是研習各種各樣的魔法秘笈。我一直以為,魔法師最高的境界就是他的靈力和幻術沒有人能夠比擬。
我生來就是一個天分極高的孩子。我自信我的天分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還是嬰兒的時候父親就常常抱著我在茫茫的夜空下觀測星象。我的神思可以伸展到宇宙最玄機的星象雲團中,雖然我不能透過語言來傳達我所看見的宇宙的奧義,但父親可以從我的眼瞳裡洞觀到神明與永珍的精神。
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靈力很高的魔法師了。人們都知道昆璜家族有一個靈術天才。所以我從兩百歲的時候就開始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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