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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唐娜也是有私心的。林月的爸爸林銘文是個日理萬機的地產商,雖然唐娜這個沒落電臺的新聞主播工作內容並不是很忙,可工作性質還是嚴肅緊張的。從年歲上算,唐雅潔比林月還要小三個月,可是農村的姑娘從小練就了一身看家護院的本事,有她陪著林月一起上學放學,唐娜倒多了一層安心。
後來,唐雅潔的爸爸又感激涕零地背了5只土雞到林月家。林月記得那個秋天的空氣裡,到處漂浮著香菇燉雞的香味。
林月說:”我記得那時候你總是燉雞給我吃。那是我吃過的世界上最好吃的雞。”
唐雅潔嘆口氣,說:“哎,可惜彼時我的廚藝實在是太單純可愛了,白瞎了那些辛苦長大的鄉村土雞啊。若是現在,我甚至可以做一桌全雞宴給你吃。”
“這我相信。你在廚藝方面的天賦早就春光乍洩啦。”
遠處教堂的鐘聲敲響了六點,唐雅潔“啊”了一聲站了起來,拍著腦門說:“糟了,老闆交代我要去接暢薇放學的。我竟然給忘記了。”
“暢薇?”
唐雅潔迅速披上外套,拉著林月的手就朝門外衝去,“暢薇是我老闆徐歡的女兒,今年差不多要十歲了,在國際雙語私立小學讀三年級,我經常下班後替代老闆去學校接她。一方面呢,老闆這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也比較辛苦,另一方面呢,我確實喜歡這個孩子。有時候看著她的眼睛,我會莫名想起你來。對了,她的眼睛生的跟你一樣漂亮,整個S城再也找不到第二雙如此明媚的雙眸。”
“她爸爸呢?”
“不知道。”唐雅潔解釋說:“從來沒見過,老闆的私人生活當然是不方便過問。現在這個時代,單親家庭比比皆是。問題呢,不外是感情沒了,小三來了,家庭散了。電視劇裡都這麼演。”
林月在心怡路口跟唐雅潔告別。她站在人潮湧動的街頭,腦袋爆炸一樣地疼。明天就要去S大哲學教研室正式報道,可是她所有資料用書還躺在行李箱裡,未曾開啟。媽媽說要幫助她重新開始,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麼樣開始,從哪一個路口開始,亦或是從哪一本書開始。
她找不到任何頭緒,所以溜出來門來找唐雅潔閒聊。唐雅潔對林月,不僅是朋友,也不僅是妹妹,她是她當年倉皇逃離的少數的見證人之一。很多人都道地產大亨的女兒林月命好,不用去擠高考的獨木橋,高三還未開始就由爸爸用錢鋪路直接留洋海外。只有很少人知道她的屈辱她的坎坷她揹負的重壓她不為人知的心酸和創傷。
所以,唐雅潔說她記得所有的事情。她是想告訴林月,無論何時何地她永遠都跟她站在一起。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月色清涼如水,唐雅潔站在院子裡緊緊抱著林月,俯在她耳邊說:“月姐姐姐,有我在呢,別怕,我永遠跟你在一起。”
然後,林月就坐上那輛銀色的小轎車,駛往S市唯一的機場。
一別就是十年。
這十年來,林月沒有一個郵件投給這個城市,沒有一個電話問候這個城市。她強硬地用利刃在心底做物理分割,她不想要跟這個城市再有任何一丁點兒的聯絡。
媽媽在電話裡說:“小月,回來吧,我需要你。”
這十年,媽媽是林月心底最柔軟的牽掛。十年前,媽媽毅然辭去電臺新聞主播的工作,陪著她一起流落海外,經受各種煎熬。等林月從新加坡飛去德國,終於透過德文考試,申請了一間學校穩定下來,媽媽才一個人飛回S市。那時候,銘文國際漂亮的女秘書已經赫然搬入林家在半山的海景豪宅,以女主人自居。唐娜利用當年新聞主播的人脈,歷經數月終是趕走了女秘書,可是她和林銘文的感情也到了窮途末路。不過為了實際的各種考慮,兩個人默契地維持著夫妻的名分,唐娜依然住在合歡街的老宅,而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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