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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來的人被打發回衙門幫他請假,說要治妻喪,宅子裡又全是吳氏的人,要出門了才曉得身上無錢,連僱船的人也尋不著。
曉得這是大舅哥擎制他,煞他的性子,可他哪裡受這樣的閒氣,要尋兒子尋不著,叫老僕老僕也擺聾作啞,氣的隻身下山,到渡口要了一隻船,使到濼水鎮,到了大柳枝巷兒,還沒拍門就叫燻個仰倒,原來這外室門口,竟叫人潑了糞。
剛粉過的牆上淋淋漓漓全是黃白二物,街坊鄰居全圍在一處,跌了腿兒的罵,什麼下賤貨色,狐狸精怪,一個比一個罵得難聽。
徐老爺氣得不行,剛要罵鄉野刁民走上前去,幾個人擁了里正保長過來了,全是合巷的人要把這家趕了走,原是左右十戶央了保長,保長家也住在此間,他家的婆娘平素也聽見這些閒話,便指他去尋里正來,讓這家遷走。
誰想著當天夜裡便出事了,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人,夜裡一桶桶的糞水往院子裡頭拋,大門上且不說,這院子本來就淺,不是甚深宅大戶,十好幾桶的東西扔進去,黃水流了一地,一屋子全是臭味。
徐老爺是官身,再混帳這些關節還是懂的,里正既來了,還要上門給衙門知道,他便不能在此久呆,又跳上船隻,等回去拿了官印寫個帖兒送到濼水縣衙,料來樊娘無事,甩了兩袖清風綠水的往南山駛去。
☆、第49章 家外家樊娘棄宅酒壯膽大郎姦婦
那個外室就這麼被趕出了大柳枝巷,鄉下人民風正,更看不得這起子調三唆四的人,鎮子裡頭炒茶養蠶又守著一方水,若不是自作孽並沒有活不下去的。
家裡養著的女孩兒也沒有哪個去給人做小當妾,更別說是做外室,那是一家子都要吃人說嘴,叫人背後瞧不起,戳脊梁骨的。
陳阿婆把這個女人一番來歷一說,知道竟是個把原配逼死了的煙花女,唾沫星子不知噴出去多少,原來那家是貪圖方便才搬到此地,如今又嫌地方太小,有個風吹草動整個巷子就沒有不知道的。
連丫頭出來買菜,那船家人也不肯做她的生意,本來便是小本小利,少了她這一把菜難道日子過不下去?見她拎了籃兒出來便扭過頭去,聽見她問,便說這菜是留了自家吃的,不賣。
有那嘴上快的,還趕了她走,叉了腰遠遠啐上一口:“住這麼一隻狐狸精,盡是一股子騷味兒。”那丫頭不過是買來侍候人的,也曉得些首尾,心裡也怨家主人的排場直比著官家小姐來,日日桌上八個菜,水裡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要齊活了才肯動筷子。
幾天沒買齊菜,到市集上頭置來的又嫌不如河邊剛撈上來的肉緊實,其實哪有分別,一樣是河裡捕來,才離了湖多久,全是新鮮的活魚,只不過拿草繩串了拎家來這些路,離了水不過一刻。
偏這個女人嘴巴刁的很,一嘗就吃出來了,丫頭吃那管事婆子一頓罵抽了兩藤條,再出來買菜便各處央告了船家,買不得就淚漣漣的,有多嘴的問一句,小丫頭為著買到鮮魚,把自家的苦處五分也說到個十分。
濼水鎮上就是有富戶,家裡也沒這樣大的規矩,又問這女子是從哪裡來的,小丫頭如實說了,是從金陵來的,船孃倒給她行方便,活魚賣了給她。
這下便開啟了嘴,曉得裡頭的這個姑娘原是犯官的女兒,因著父親犯了事,全家都叫抄沒了,姑娘自己也被賣到了煙花地,她原是官家出身,身份在那等下賤地方顯得金貴些,又通文墨又會琴棋,再學了些彈唱,很快便捧起了身價。
煙花地便是風流鄉,她原是好人家出來,侵浸得久了,又在那兒學了通身的本事,知道賣笑非長久之計,想著趕緊上岸從良,物色了幾個都不如意,直到徐老爺成了入幕賓。
一個二十出頭,一個三十而立,年紀正相當;徐老爺身上還有官職,家裡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