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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的錯,不該將沈府三姨太的信交給夫人。”
南榮鋒低垂著眼瞼,整個大廳的酒菜還沒有扯掉,滿地一片狼藉,因為將軍要處理事情,下人們都等在門外,不敢靠近一步。
南榮鋒冷冷的道:“既然犯了錯,就要改正才對,從現在開始,你負責緩和夫人與沈府的關係,如果做不好,我覺得一泓還是比較適合江湖上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一泓的眼眉動了動,低身道:“屬下定完成任務。”
南榮鋒瞟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大廳,下人們才得以走進大廳去打掃,入眼便看到一泓侍衛呆立在原地,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嬋兒藉著酒的勁頭,終於沉沉的睡了一覺,但是酒勁一過,很多噩夢又湧了進來,原來那一幕是真的:她走進沈府的大門,想要走到父母的身邊去,卻聽到沈將軍大喝一聲:從此沈府再無六小姐!
從此沈府再無六小姐!再無,六小姐。
“嬋兒,醒醒,該醒了。”
她的雙肩被人抱起來,輕輕的搖晃,將臉上一片水滴搖散下來,滾熱,卻又冰冰涼。
她頓時從混沌世界清醒過來,無力的睜開眼睛,忽然又皺起眉頭,頭上疼的厲害,這就是宿醉的後果?
她抬起眼睛,正好看到南榮鋒在自己的頭上看著自己,她的上半身躺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微涼。
沈嬋兒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淚水,明白剛剛定是流下淚來,南榮鋒叫醒了她,他今天沒有問她做了什麼夢,也沒說話,只是安靜的抱著她,哪裡也沒去。
她稍稍抬起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他笑,給她力量,她卻哭,自此一生,她就只有他,如果他以後拋棄她,她將會萬劫不復。
“這是我在永定山上採的花,我給你戴起來。”
南榮鋒說著話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支花,沈嬋兒看過去,一支虯鬚盤繞在枝條上,帶著溼漉漉的水汽。
沈嬋兒一直不出聲,她已經沒有力氣出聲,她也擔心一旦自己出聲,便會忍不住哭出聲音,欲語凝噎。
南榮鋒輕輕將花枝插在她的頭上,一股清幽的味道淡淡的飄進鼻子,馥郁清香,沈嬋兒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忽然摸到花枝上另一件東西,花枝盤繞在一根簪子上,插在了她頭上,而那個簪子冰涼的觸感,她再熟悉不過,她禁不住眼淚的重量,噼裡啪啦砸了下來。
他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行動告訴她,她還有他,他再一次將那根婆母留下的簪子戴在了她頭上,他想告訴她什麼,不用說,她便已經明瞭。
因為這個訊息,沈嬋兒不再糾結於高劉兩人的事情,沈府既然已經是過去,那麼它所代表的一切都將是過去,隨風飄散。
幸福再美好,世人都知它很短暫,經過了半個月的漫長行軍,沈嬋兒的雙腳終於落在了京城的土地上,她望著馬車外的城門樓鐵蒺藜,忽然感慨起來。
南關生活,就此結束了,而她要面對的又是什麼?
南榮鋒帶著一隊人馬轉道直接去了皇宮覆命,沈嬋兒的馬車跟著南榮府的家將穿過闊別已久的街道,直達南榮府的大門口。
南榮鋒今兒回府的訊息早就傳進了京城,南榮鋒擔心吵鬧了沈嬋兒,便讓車隊避開了主要迎軍街道,從背街繞到了南榮府。
她還沒有下車,便聽到車外面幼柳的聲音,她心裡一熱,眼圈微熱。她下車來,頓時一大家子女眷迎了上來,將她圍在中間,讓沈嬋兒恍惚有了種回家的感覺。
“七弟早就來信說你也要到,這不,我們幾個老早就出來了。”
“說的也是,怎麼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回孃家去了?還把孩子……哎……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