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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大山的寂寞和貧窮,帶著對城市的渴望和夢幻走出故鄉,融入城市的人流。在這座燈紅酒綠、流光溢彩的都市裡,她駐足在美麗的廣場上,徜徉在林立的高樓間,她激動得心潮澎湃、流連忘返,似乎找到了她的理想、她的夢幻、她的歸宿。但是,她很快便感受到了掩藏在美麗背後的醜惡。揭開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面具,她看到的是奸詐、齷齪、貪婪和私慾;撩開那些美豔動人、描眉塗唇的麗人的裙紗,她看到的是骯髒、下流、放蕩和陰謀。由於她的天真,她一次次地陷入形形色色的男人的陷阱,也一次次地被視為好友的女人欺騙。為了私慾,為了過上和城市那些浮華的女人一樣的生活,她漸漸地淪落了,為了金錢流連於燈紅酒綠的場所,為了附庸權貴周旋於數個男人之間。直到有一天,她真正地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這個男人,她決定改變自己,恢復原來善良純潔的本性。可是,她沒有想到,當她懷著幸福的喜悅準備和那個男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那個男人因為重婚罪被警察帶走了。於是,她的心碎了,理想的泡沫碎了,她終於從美麗的夢幻中清醒過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蹣跚著回到她的故鄉,回到她的那座大山。
呂仲元覺得小說一點也不像是雲小蘭寫的,雲小蘭有著山一樣稜角分明的性格,小說卻寫的細膩婉轉,感情哀怨。這對文化不高涉世不深,而且是第一次創作長篇小說的雲小蘭來說應該是一次突破。想想自己,熱衷文學創作數十年,自詡是北原最有文采的詩人,還擔任著市文聯主席的職務,所有的成就不過是一本七拼八湊,連自己都不甚滿意的《花雨集》。面對雲小蘭的書稿,呂仲元實在有些汗顏。
雲小蘭家沒有電話,呂仲元便帶著書稿來到“小蘭飯館”。
中午最後的一撥客人剛剛散去,廚師把幾個小方凳拼在一起當床,上面什麼都不鋪也不嫌硌,仰面朝天均勻地打著呼嚕。雲小蘭雙肘放在餐桌上,手脫下巴,皺著眉頭像在沉思著什麼。她見呂仲元來了,連忙站起來說:“呂主席來了?”呂仲元不忍打擾那廚師的美夢,壓低聲音問:“怎麼,不太忙?”雲小蘭給呂仲元讓了座,沏了茶,說道:“不忙,有幾個吃飯的剛走。”呂仲元隨口又問:“生意還好吧?”雲小蘭訴苦說:“好什麼呀?吃飯的多是我愛人單位的,一個個人比鬼都精明,菜點得不多譜還挺大,除了要你饒兩個菜,結賬時還要打折,只差從街上買些菜來你這兒做了。也不管你租房要錢,僱廚師要錢,稅務、工商收費。瞧!哪兒說到哪兒了,又是牢騷。您下午沒上班?”呂仲元拿出稿子說:“哦!沒有去。稿子我看完了。”雲小蘭急切地問:“呂主席,寫得行不行?”呂仲元說:“可讀。不!應該說很好。雖然達不到一流出版社的要求,但在省一級出版社出版應該沒有問題。小云,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的東西竟然越寫越好看了。我覺得這個長篇比《黃|色警告》要精彩得多。”呂仲元說到這裡,看看那位正做著美夢的廚師笑笑說:“這位夥計睡的可真香呀,呼嚕打得好響。”雲小蘭連忙說:“我叫醒他吧?讓他出去轉一會兒,別影響咱們說話。”呂仲元搖搖頭說:“算了,讓他繼續睡吧。小云,要不這樣,我見離這兒不遠有家咖啡廳,咱們去那兒安安靜靜地聊一會兒好嗎?”雲小蘭高興地說:“行啊!”說罷,換件衣服,開啟吧檯的錢箱,抓了把錢問呂仲元說:“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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