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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風吹拂著,我獨自踱在中山北路,只有車聲,跟不知哪來的潘越雲的歌聲伴著我。差十二分鐘六點。蘭離開我兩年零三個月又四天。我兀自獨行。
‘鎖上我的記憶 鎖上我的憂鬱
永遠不再想你
怎麼能夠想你 不能再想你
只剩我擱淺的心 在千年的孤寂裡'
曾經最愛這樣的晚秋時節,可以到植物園觀殘荷,飲一下滿園秋色;可以到大屯山,兜一懷白芒勝雪,踏著晚霞而歸。最重要的是,因為有人同行,季節的遞嬗彷佛只是種見證,與子偕老的幸福感,似乎無窮無盡。
是無窮無盡。
是本該無窮無盡。
今晚,會碰見她嗎??
還差五分鐘六點,我踱進一家沒來過的PUB,今晚,是我畢業後第一次參加的同學會。
“哎呀!是少青耶!稀客!稀客!”,有吉朝我笑著走來。
“還以為你歸隱山林了”,他打趣著。
我朝他笑笑,用眼角餘光掃描著全場。
“別找了……她……還沒有到。時間還早……”
“Oh……”,我有點失望。
“我聽說你們的事了,班上最……最速配的一對班對,怎麼會弄成這樣?”
有吉關心的問著,我無言以對,只能苦笑著。
“是因為上次那個女孩……在你們學校被我碰到的那個女孩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倒把有吉弄糊塗了。
“那你跟那個女孩現在還在一起嗎?”
我搖搖頭,苦澀地回給他一個苦笑。有吉似乎也無奈地聳聳肩。
“或許你們有緣無份吧!?”
“當初你追她時,大家都說你只是玩玩而已”
“誰知道你們認真起來,跌破了大家眼鏡”
“正高興花花公子被我們劉娘娘收伏了”
“誰知道你們又分了,叫那些愛情專家又跌破了剛配好的眼鏡”
有吉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只是喝著檸檬水,或許這樣尷尬的場面,我是不該來的。看看周遭的同學,有些肚子大了起來,一副小老闆樣;有些攜家帶眷,有子萬事足。我二十六歲,孓然一身,只有年少青衫薄時留下的花名,冷卻乾涸的心。
“不過我聽說……她現在跟鄭世豪在一起,那個以前就很喜歡她的鄭世豪”
“Oh……”,心中不免一慟,將杯長島冰茶一飲而盡,感到有點微醺。
“你還好吧!?”有吉好意地關心著。
“嗯……”
“其實我看是世豪一頭熱……根據我對劉娘娘的瞭解啊……”
“怎樣?!”
“哈~~劉娘娘不見得那麼容易就把你忘了”,他打趣著。
我點了杯自殺飛機,啜了一口。
“忘不忘,又如何?”,我故作瀟灑地說著,一個不留神,心中又覺一慟。
“況且……是我對不起她的”,感到胸口一陣溫熱,當是酒意發作吧!?
“咳……咳……咳,真是要怪你啦!”,有吉板起臉來,有點滑稽。
“劉娘娘對你那麼痴情說……你還要”癢“,實在就沒法度了”
“……”,面對好友的指責,我只是無言以對。
再次踱入回憶的長廊,莉站在那頭朝我招著手,我迷迷糊糊向前,猛然回頭,蘭卻淚流滿面,待要回頭,卻是前頭路沒,後面路斷,只剩一片空白,蘭與莉,俱往矣,只有一片空白,一片空白。是那該死的酒吧!?
我的感情生活只剩一片空白,除了血跡斑斑。
正胡思亂想間,卻看到蘭走了進來。
蘭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