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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兩青的日子似乎並未起什麼波瀾,似乎南宮璇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來了便來了,他走了,她還是照樣過她的日子。
只有阿拐知道他的青姐有些不一樣了。她化妝的時候,再不是嫌脂粉不要錢那般往臉上抹了,她打算盤的時候,也不再會撫摸自己的那處斷指了。
二兩青卻知道,自己只是不愛喝酒了。
她料想自己那一天夜裡若是沒有喝酒,必然不會那樣傻傻地就讓他走了的。她必然會對他說,他們南宮家以前的那些仇家,全都不是事兒。即便他而今武功變差了,不能用劍了,也不怕。那些黑道上的朋友們,多是刀口舔血上過來的,要尋他晦氣早就來了,哪會等到現在?他們即便當真接到訊息要來尋仇她也不怕,阿公的面子,她二兩青自己的面子,還有,必要時候獨孤忱的面子也可以拿來不用白不用一回。
真的,他既然行得正坐得直,便什麼都不用怕。
可惜那一天她竟有些醉了,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便讓他走了。
更可惜的是,她若是當真再醉幾分倒也罷了,那樣,她說不定就能無所顧忌地賴上他,不讓他走了——偏不讓他走!
可惜這後悔都已沒有了用。
老夫人似乎隱約已有預感,所以她告訴她南宮璇要離開一陣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問。這當真讓她有些難受了。她其實隱隱期盼著老夫人能與她大鬧一場,或者怪罪她竟沒有把她兒子給攔住,那樣她或許就有理由拼了命去找他,去罵他混賬了。
而今她算什麼呢?
她只是個他能交託事項的朋友罷了,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自作多情的,讓人厭煩的傢伙。有用的時候,當真好用的“朋友”,沒用的時候,隨手就再會的“熟人”。她充滿惡意地揣測著他,也毫無顧忌地貶低自己。似乎這樣她才稍微好過一些,似乎這樣,她才能壓抑住自己對他的擔心。
似乎這樣,她才能好好地過下去。
獨孤忱依舊在他的深宅裡“養傷”。
“你的傷還沒好?”她去探病,口氣也已越發的不耐煩了。
“你的南宮璇還沒尋到?”他總是笑笑,然後狀似關心。
“笑話,我為什麼要去尋他?”她冷笑,“倒是你,那麼關心他作甚!”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獨孤忱斂了眉,哀嘆道,“我不過是望青姑娘莫要辜負眼前的良緣,抱憾終身才好。”
“好啊,不如你娶我啊。”她皮笑肉不笑,“你不是說要娶我的麼?”
他挑挑眉,“青姑娘已心有所屬,我怎好橫刀奪愛?”
“其實我想了想,你人也不醜,也不笨,最最緊要,家大業大,還是我債主,我若是嫁給了你,還能把債給免了,真是值當的買賣。”
“青姑娘謬讚了,我又醜又笨,武功不濟,虛名之下,其實難副,最最緊要,你眼看我家大業大,其實我很小氣,即連娶個媳婦,都是要明算賬的。若是嫁給我,當真是委屈了。”
“我不嫌棄,我能屈就的。”
“是我慚愧,我高攀不上。”
“哪裡高攀不上?既然我與尊夫人相像,想必我倆也是有緣,如此良緣,豈可辜負?”
“雖然相像,但我想了又想,若然以你來替代,對你未免太過不公。”
“那是我的榮幸,談不上公不公。”
“可我而今卻有點不忍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二兩青笑了笑,心下終於瞭然,當初他三番兩次隱約提起要娶她的事,果然是因為了南宮璇。
只因南宮璇一走,他便讓她不要“委屈”了。
所以南宮璇這一走,到底還是有些好事的對不?她心中暗想,至少,他是